“不!白墨槿她真的是妖女!我亲眼所见。”突然,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清脆甜润如珠落玉盘,本来已经要走的人群又停下了脚步。 是长孙瑶。若在以往,这武林第一美人一旦露面,便会引起无数尖叫与呼声,但是在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以至于人们都没有力气欢迎这位大小姐的到来。 长孙瑶看着众人有气无力的反应,心中不太满意。在她的臆想中,她应该有一个华丽而耀武扬威的登场。 但是想到她正在做的事情,她暂时地,把心中小小的不悦压了下去。 她倾城绝美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向白墨槿露出了微笑。在旁人来看,这笑容清纯可爱,温柔善良,只有白墨槿才看得出她的挑衅。 “你惹的烂桃花!”白墨槿斜睨了一眼慕云寒,笑嗔道。 “哦?”渊抬了抬眼皮,神色冷淡,似乎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你亲眼所见什么了?” 接触到渊冰冷的眼神,长孙瑶心脏不禁漏跳一拍,先前已经想好的说辞已经忘掉了七分:“她……她……蛊惑我师兄……” 然后就陷入了尴尬的忘词。 没有话讲了怎么办?那就开始哭呗!长孙瑶开始抽泣起来,梨花带雨,真是楚楚可怜! 哭着哭着,她终于想起来她要说什么了。 “众所周知,我……我与我的师兄慕云寒,本来是有婚约的……但是这妖女——” 未等长孙瑶把话说完,慕云寒便问他:“我何时与你有过婚约?” 虽说两人确实没有婚约,但是这基本上是剑神门下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剑神的儿女不能继承剑神之位,所以继承剑神之位的,大多是上任剑神的儿媳或者女婿,就如同溟的丈夫就是剑神之子。慕云寒是下一代剑神,按理说他是要娶长孙瑶的。 但是,人家可从来没有明说。况且,历史上也有个例不是? 毕竟没有白纸黑字的婚约,谁也无法断定。 听闻这话,长孙瑶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流了出来,在场不少人都心生怜惜,纷纷指责慕云寒负心。 她已经泣不成声:“师兄……你定是被那妖女蛊惑了……我不怪你……但是,求求你……不要再错下去……” 多么温柔,多么善良,多么大度! “师妹,我想你搞错了。”慕云寒依旧冷静淡定,他一向是这个态度,“我和你,真的没有婚约。这一点,我的母亲可以作证。” 显然,婚约这样的终身大事,父母是一定要知道的。慕云寒既然敢如此说,那说明他确实与长孙瑶没有婚约。 长孙瑶一时噎住,不知该接什么话,唯有两行清泪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她再次忘词了,似乎没有话来反驳。 “但是,长孙师妹有一句话却是没错,我确实有婚约,白墨槿便是我未来的妻子。”慕云寒与白墨槿相视而笑,笑容中尽是甜蜜。 人们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惊讶了。惊讶之余,他们竟然发现,眼前这两人的确般配。白墨槿清冷绝尘中带着艳丽,比起长孙瑶这武林第一美人也丝毫不逊色。 “婚约?”长孙瑶惊讶得不可置信的样子,随后立即反应过来,道,“只是这个婚约,令堂可承认了?” 慕云寒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母亲准的。” “但是,师兄……你看她手中的刀……你还是离这个妖女远一点吧,你就不怕被她克死?” 众人既然将白墨槿当成了溟,那么慕云寒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溟那个早夭的丈夫,宁淳。 传言溟命中带煞,会克死每一个与她亲近的人。确实,宁淳如此,温菊秀也如此。 谁料慕云寒却是满不在乎地一笑:“若不能与她相伴,生又合欢,死又何惧?若是连生死都没了意义,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白墨槿低头浅笑,面如桃花。她倚在他肩头,轻轻地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心安了。” “但是她确实拿着那女魔头的兵器,说不定,说不定她以后真的会成为……”长孙瑶说不下去了,因为慕云寒看着她的目光凌厉如刀锋。 “若是光凭空口说白话,各位想来不会服气的。现在我们当中谁都不知真相到底如何,但不代表别人不知道。据我所知,天命宗的人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若能将他们请来,自然能证明阿槿的清白。” 长孙瑶见慕云寒与白墨槿郎才女貌般配的模样,心中生气:“哼,口说无凭。天命宗人踪迹难寻,我还没有见过一面呢。” 白墨槿突然笑了,笑容如三月桃花般艳丽妩媚。“长孙小妹妹,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如何?如果阿寒真的能找来天命宗人,证明了我的清白,便算我赢,反之你赢,如何?” 长孙瑶从小便心高气傲,当然是一口答应:“赌,当然赌!还有,谁是你小妹妹?” “你是阿寒的小师妹,我叫你声妹妹,也没有什么错误吧?”白墨槿笑得明艳,长孙瑶极力克制住打她的冲动。 “赌注是什么?” “如果你赢了,我自然是千夫所指的妖女,面前不过两条路,一是死,二是东躲西藏地过日子,反正总碍不了您长孙大小姐的眼。如果我赢了,你也不要来纠缠我们,毕竟你刚才哭哭啼啼的,可真是刺耳。不知长孙小姐对这个赌注,可还满意?” 长孙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到头来她竟然是那个第三者,白墨槿和慕云寒倒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无论怎么看上去都那样般配。 她只能强压下怒火,冷笑道:“赌就赌!当年溟的武功比你高强许多,还不是死了!你有多大能耐,能在南盟众位好汉的天罗地网下苟且偷生?” 白墨槿笑而不语,心想要保住性命还是绰绰有余的。且不说她的轻功在南盟数一数二,就是医神门下的易容术也足以保她淹没于人群当中,不被发现了。 “毕竟天命宗人踪迹难寻,请给我三天的时间做些准备,四天之后,我若寻得着,众人约定个地方,我一定带人前去。若寻不着,各位只当她就是妖女罢。” 周翼诚建议道:“我看,南盟盟主堂就不错。三日后的午时,还请众位做个见证。” 事情就这样约定下来,不少人经历了这一波三折的一天,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反观白墨槿和慕云寒两位当事人,却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渊对白墨槿说了声保重,一袭白衣就隐没在了苍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