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1 / 2)再嫁(重生)首页

用了午膳,胥大夫兄妹二人已侯在院外,九思问候道:“劳烦你们,昨夜家仆过去叨扰了,今日也没时间休息。午饭用的还好?”

“一切都好。”胥大夫笑容和煦,看了一眼妹妹,放低声音:“方才同钱大夫去看过老夫人,也翻了从前的病症本。”

胥大夫有些迟疑,九思道但说无妨,他才继续道:“不像是风寒侵体,这些症状虽与其相似,却也有不同,老夫人唇面皆呈青紫,眼白带血色,浓痰中血迹乌黑,都是中毒的症状啊。”

中毒...九思有些发晕,她扶着一旁的采锦,“你们可有救治的的法子?”

胥大夫点点头,“这病看似凶险,实则并非一病便致死,这种毒它与从前家妹解过的鞭蛇毒相似,每日微末置放在饮食中,至少五六年才会慢慢病发,有些让人怕热有些发冷,病情反复加重最后才会死去。”

他叹一声:“这法子实在阴毒,小姐若要细查,还要从吃食和贴身的物件查起。家妹开的药只是暂且能缓住,若要治本还需寻到源头。”

从吃食上查过去,都是祖母院里几十年的老人,连那些小丫头都是婆子妈妈家里的小丫头,从小在这里边儿长大,受了祖母无数恩惠不会轻易偏了心去的。

刘妈妈也有些焦头烂额,捋了一箱子院中来往得门房簿出来细细看了半天,时间就像是在刀尖上走。

胥大夫晚上又过来一趟,又跟她们讲,既然吃食上没有眉目,倒不如从把老夫人常用的那些小物件,全都抱过去给他妹妹细细看一番。

几番折腾下来,季候氏身上的首饰挂件儿全部齐整下来,装了一个大箱笼,抱去别院里。

九思就宿在祖母这边,迷糊糊一直思索着白日里的事,听见敲更打棒的声音从胡同巷子里透过来漾漾了许久,约莫是五更天。

外间只点了一盏燃烛,模糊听到有人来扣门,两三个人影倒在窗户纸上,和着外头门廊上吊着的灯笼。

刘妈妈跻了鞋子沙沙沙在地上摩挲许久,吱呀一声把门开了个缝,外面人讲了一句什么,她悉悉索索跑进来,语气激动的唤她,“胥大夫说找到了,姑娘,胥大夫说找到了。”

九思一个挺子翻身下来穿了衣裳,一口气不敢喘也不敢问,生怕是自己听岔了,她眸子一瞟看见刘妈妈光手端着热蜡,蜡油淌落在手指上都不自知,一张蜡黄的脸熏在烛光底下高兴的满面都是泪。

刚想叫她把蜡烛放到烛台上,刘妈妈脚上软布鞋还没穿好又跑出去把胥大夫二人迎进来。

胥大夫和胥小妹衣服都未换下,漆红托盘里放了了一个白玉扳指,他沉吟半响才开口:“就这扳指萃了毒,若是仔细瞧,可以瞧见槽口有细微裂痕,用了东西填补上去,填补的便是毒物,看起来和扳指本身颜色相似。”

九思对光一看,果真如此,兀然想起那日林氏送来的毛皮大貂,忙叫芙巧去拿来。

雪白的貂毛还原封不动的置在托盘内,二人看过眉头紧皱,胥小妹连连比划手势,胥大夫道,“此物也同扳指一样,内里的里子在浸染时就做了手脚。这种毒,家妹恰巧识得,是漠北的太攀蛇,毒性极强,喷射到皮肤可致人死亡,用毒人很是巧妙,将微毫毒液与玉瓷混合,佩戴者若有习惯摩挲戒指,毒性便会慢慢渗入皮肤,而导致老夫人现下的病情出现。”

九思心中一紧,“您的意思是,时间长若想完全治愈怕是很难了?”

胥大夫止住她胡思乱想,“四五年还算短的,十来年才是真正病入膏肓,只是老夫人体弱,治起来过程复杂且冗长,还需要多配合才是。”

她点点头:“这是自然,您缺些什么只管吩咐便是,只是暂不要提起玉扳指这回事。”

胥永志心中了然,“那早膳之后,我再与小妹过来一同看看。”

九思亲自送了他们回院子去,又叫了芙巧过来伺候着。

回了世安居,一群人围坐在屋里,像是等了许久天才亮,胥大夫动作很快,这边早膳刚收了碗碟,他和胥小妹就带着诊箱过来了。

清退屋里一帮人,九思又过去瞧了一眼祖母才出去。

关了房门转过身看见季婉清正站在海棠树下,她发上戴了点翠海棠簪花,粉霞曳地描花裙,耳尖一点南珠,转过身来就晃在尖尖的下巴上,小脸越发莹白如玉。

九思走进了,季婉清靠过来拉她的手:“祖母既病了,妹妹怎么也不说一声?今早才听人说起,祖母都病了四五日了,做孙女的才过来倒显得我不用心。”

季婉清的手是打小在府里娇宠着才养得出来的细软,九思却觉得太过黏腻,像是小时候睡在房县那一处的茅草屋里头,从炕尾缠上来的蛇一样。

九思笑了笑,反手握住她:“那日本打算告诉伯母的,祖母说大伯父刚升官必定事务繁多,大伯母忙于应酬,何况也只是小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