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晴风和宁儿服侍白琬君在屏风后换了衣裙,又重新梳妆了一番。白琬君从屏风后走出来时,满正厅的人都眼前一亮。
玉露赞叹道:“我很早得了这套衣裳,就试了一次,觉得自己穿不出这衣裳的好来。本早就想送给你的,瞧,这衣裳就像给你做的一般!”
这是一件月白色的广袖裙,上绣数只活灵活现的白鹤,又以杏红色混金线滚了边,外配一条鹤羽样式的披帛,头上简单地簪了只墨玉莲花冠。这一身穿在白琬君的身上,衬得她越发像个从画中走出的美人。
众人正感叹着,就听到从院子里传来姬明珠的哭声。她的哭诉与香珠的哭喊不同,没有那份撕心裂肺,却多了分悲凉哀戚,听着令人不由得心疼。
白琬君有些恻隐之心,她看向了玉露,玉露可不会被姬明珠的声音蛊惑,笑着拍了拍白琬君的手,带她走出了正厅。
姬明珠哭着看到玉露出来,这才知道好戏刚刚开场,她用袖子遮着脸,只露了一双红肿的眼睛,好不可怜。
玉露冷笑了一声,并没看她和王氏,只对看管的婆子道:“去,把马七抬过来。”
婆子们把捆起来的马七抬了过来,玉露又道:“把她嘴里的摘掉,让她说话。”
早有人将椅子搬到了檐下,玉露和白琬君坐下,长松还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呢,白琬君倒也没发现身后还有一人,他也没坐过来。
婆子把马七嘴里的袜子拿掉,马七身上又疼又痒,此时已是失了神智,一开口就骂了起来。芳雨一听,上去就朝着她心窝来了一脚,直把她踹得翻过个儿去,婆子又将他翻回来。
香珠一看她都翻起了白眼,连忙哭喊着扑过去,大喊道:“娘啊!娘你看看我!”
玉露朝候在一旁的小侍女和春杏道:“发生了什么,讲讲吧。”
小侍女心里害怕,讲话也结巴起来,都是春杏帮着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番,包括白琬君是怎么来库房的。玉露听了点了点头,道:“二娘怎么看?”
“自然是按府规处置,打五十板子,扔出去!”
“那怎么能行!我阿娘只是来讨线,是这小蹄子故意羞辱她,令她不堪折辱,才不小心误伤了白小娘子!”香珠急急地道。
“哟!马七可是冲着白小娘子撞过去的,在场人都能做个见证,怎么就叫误伤了呢?”春杏嗤笑了一声,道。
“那也是这小蹄子激怒我阿娘在先!”
玉露没理会这二人的唇枪舌战,她看向了还掩面假哭的姬明珠,问道:“事情你也听清楚了,不如说说这马七你要还是不要。”
姬明珠没想到玉露会突然问自己,她愣了一下,道:“马七是我阿娘的人……”
王氏立时接过去话,道:“自然要!不过是打了个小侍女罢了,这,也没伤到白小娘子嘛!”
姬明珠恨铁不成钢,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