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阿玉(1 / 2)游戏里喂养七个皇子的日子首页

每天晚上,时沐清都找借口来牧琛房间蹭床睡。不是水泼了,便是汤洒了,要不就是白日里郭嫂把他的被子拿到花房里晒,忘了收回来,也不知道郭嫂多没有常识,大雾天里晒被子。

牧琛面无表情的打开房门,时沐清夹着枕头站在门口,笑眯眯问了声好,见他神情不善,道:

“这个……二皇子不必担心,今夜我的床铺安然无恙,只是我这几日与人同床而眠惯了,一个人孤枕难眠,”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觉得应该来叨扰你。”

牧琛什么话都没说,侧身将人让进来。

时沐清直奔床铺,边走边想,你烦,我更烦,没有我的收留,你们兄弟几个早就化成浓雾里的一堆白骨了,你就帮我暖一下床,又能怎样?不过说到底你还是不如我能忍,你我同床共枕几日,我依旧能笑得出来,你却连脸上的表情都快控制不住了。

走到床边,他见牧琛的枕头在外侧放着,没有多想,把自己的枕头丢到里侧,脱了鞋爬上去。

牧琛关了灯,摸黑走过来,坐到床边,先展开脚下的毯子盖在时沐清身上,才挨着躺下。

这几日二人一直共用一张薄毯,时沐清不想“拖家带口”搞得人尽皆知,每晚夜深人静时只在腋下轻轻巧巧夹着一个枕头过来。更何况他夏夜里贪凉,身上盖不盖东西都无所谓,就是盖了也会半夜扯开,不过奇怪的是,这几日早上起来,毯子都在他身上缠的严严实实,倒是牧琛侧卷着身体睡着,看起来有些瑟缩。

时沐清心想,他若是冷,自会再寻一张毯子,他不寻,就是没有冷到需要毯子的地步,于是没有理会。

睡下有半刻钟,二人的呼吸都趋于平静,牧琛终于按捺不住,轻声问道:“你的手不抽了吗?”

“嗯?”时沐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这几天和牧琛同床而眠,沾了不少煞气,就像给手机充电一样,就算没有肌肤触碰也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宁静,不过捉着也没关系,电量总有用完的一刻。

他把手往牧琛手里一塞,说:“揉吧。”又睡了过去。

牧琛捧着他的手放在胸前,食指和拇指挨个捉着指腹轻轻按压起来,听着时沐清舒服的呼吸声,心里把这个人藏起来的念头无比强烈。

他心满意足的想,上天待他牧琛真心不薄,失去的人还能再一次送回到他身边。而且病也不生了,身体也强壮了,一顿能吃三碗面,提的动刀捅的了人,快快乐乐活蹦乱跳的,好像就等他把他娶回家。

真好!他低头在时沐清的手上吻了吻,濡湿的唇间叼住一点指尖,踏实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小镇的集市中央,最高的那座塔的塔尖上,升起了一只红色的气球。

帮工阿有跌跌撞撞从楼上下来,哭丧着脸道:“已经死了十个人了。”

牧琛面色凝了凝,沉思了几秒钟,又看向阿有哭成一团的脸,皱眉道:“心理承受不了就不要看,做好自己的事情,哪儿有打仗不死人的,再让我看到你扰乱军心,军法伺候。”

阿有忙不迭的应着,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水,进了他的战场——厨房。虽然被训斥了一顿,心里却觉得踏实不少,他得好好做饭,让这几人每顿都吃的开开心心的,活的好好的,他们在,他才有主心骨。

时沐清站在窗口,望着那只在镇子任何一处地方都能看见的、高高飘扬在浓雾里的气球,心情沉重的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前日气球是绿色的,说明镇上死亡人数还在五以内,昨日气球是橙色,五到十人之间,今日变成红色,死亡者已经超过了十人,去世的人数以每日三四个的速度增加,而小镇总人口才一千多人。

伤心的哭泣声不分昼夜的传出,被风带往大街小巷,灌到每一个人耳朵里,人人自危。

郭嫂私底下说,今年小镇上经济发展的不好,前半年又有几场地震,许多人没有在雾期来临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心里压力大,憋在房中容易胡思乱想,难免想不开跑到毒雾里自尽,就算真有人中途反悔了,没等走回来人也没了。

时沐清心里知道,这只是表面原因。

纵使那些人心里苦闷压抑,也不至于到自杀的地步,不过心理比常人脆弱是事实,这就给躲在毒雾里作祟的东西留下了可趁之机。

虽然他至今都不知道那玩意儿到底是人还是什么妖魔鬼怪……

这时,楼下响起阿有炸雷似的一声大喊:“救命啊!”

厨房里,只见灶台上方三十厘米见方的小窗户不知道何时打开了,阿有那个身形绝对算不上娇小的妻子阿玉,一脚踩在锅盖上,一脚攀在狭窄的窗台上,脑袋已经伸到了外面,正拼命把肩膀往外挤着。

窗户狭窄,以她的身躯肯定挤不出去,合金的窗框在她大力的挣扎下变作一把利刃,把肩膀割的鲜血淋漓,她仿佛没有知觉似的,拼命蠕动的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大蛆虫子。

阿有站在灶台旁边呆呆看着,面色刷白,两腿抖如筛,刚才那声“救命”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更何况妻子此刻的表现如此执拗诡异。

花房里的五皇子是第一个赶到的人,二话不说把人从窗框里拔了下来,“啪”一声重重关上窗户,这时厨房里已经弥漫开一层淡淡的毒气。他捂着口鼻不住的咳嗽。

其他人赶到,合力把阿有夫妻二人拖到宽敞的客厅里,四皇子又气又怒,大声斥道:“你清醒一点!有什么想不开和就和我们说,天大的事情也有解决的办法,何必寻死觅活?还要拉上家中其他人做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