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花与木香提着灯,不似她这般靠得近看清,都好奇的问是不是又给老太爷送的信。
林莞婉才一个激灵,缓过神来,伸手就摘下那信筒。
许是她动作急和粗鲁了些,鸽子吃疼委屈的叫了两声,飞到半空,不敢再靠近她。
可现下林莞婉已经没有心思管鸽子不鸽子,而是她攥在手中心的信!
那是苏昭珩的笔迹!
前世,苏昭珩大部份时间是坐在轮椅看书,还有便是在屋内的小书案上写些东西。
她有时会收拾凌乱的桌案,对他的字迹最熟悉不过!
为什么这信鸽会有带着他的信,还指名给她!
难道与祖父一直有联系的是他?!
林莞婉脑子乱哄哄的回到院子,钻到了西次间的小书房,命谁也不许进来,在烛火下展开了信。
小小字条上,确是苏昭珩的笔迹。
为那夜唐突小姐致歉,谢小姐救它一命,唯有致信一封以表谢意,小姐或有事所求,必当办妥为报。与林相书信来往之事,还望守密。
林莞婉仔仔细细将字条看了好几遍,心中还有些震撼。
与祖父一直通信的居然是他!
怨不得那日在继母设计后,祖父将他留了下来,他们间是相识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苏昭珩帮她,祖父又是知道多少?!
林莞婉思忖间,不由得想起她救鸽子时候,祖父说的那番话!
祖父是知道苏昭珩对她有着别的心思?!
她打了个激灵,险些将手中的信给丢了出去,脸上阵阵发烧。
可下刻,她又抿紧了唇,想着苏昭珩能与祖父有书信,定然不可能是朋友间的往来信件。以她祖父的性子也太可能与苏昭珩成为什么忘年之交。
他们间说的是朝堂中事?!
犹记得,上回祖父进宫前,就接到过一次来信,那时他脸色极难看。
应该是不会错,苏昭珩在和祖父说朝堂的事情。
可林莞婉又疑惑起来,祖父不是不愿重返朝堂吗?还关注这些作甚?
而此时,林莞婉也想起自己几次相问朝中事,想试着探听有无与父亲贪墨案其它的关键,祖父却闭口不提的事来。
也许,苏昭珩很清楚朝中如今各派的情况……
林莞婉一直挂心着父亲贪墨案导致林家被斩之事,总想找点头绪出来,偏处处都不得探听。
抿唇盯着手中的字条上有事所求四字,林莞婉眸光忽明忽暗。
她以前也动过这个念头,可自那次在哥哥院子朝他出言讥讽,再经历过庄子上那一夜,她就此歇了这心思。
如今……
林莞婉一时间犹豫不决,恨惧间的挣扎使得她眉宇间全是苦痛之色。
是夜,一道小小的身影来回穿梭在京城与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