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悲痛欲绝,怀抱小鲛女只管往岸边游。秦淏感动于刚才他的举动,负责前路开路,一路上竟有万夫不敌之勇。快到岸边时,漆雕仁德忽然感觉两眼发黑,一阵眩晕。
他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岸上,一众好友环绕四周,便急忙问道:“我这是在哪?小鲛女嘞?”
梁睿兰虽然生性聪慧,熟谙世事,但毕竟是个小女子,面对这种场景,心中难免不悦,怒道:“你的小鲛女在那边,不过快要断气了。刚才渡边先生看了,这是鲛王的鱼叉,大罗神仙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漆雕仁德历经世事,顷刻间明白了自己的失态,一把将爱妻揽入怀中柔声道:“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鲛王的鱼叉原本要扎在我身上的,是小鲛女替我挡住了。这份情,叫我如何回报。”
梁睿兰破涕为笑,柔声细语道:“我知道了,赶紧去看看小鲛女吧。”
小鲛女上了岸身体更加虚弱,强撑最后一口气见心爱之人安然无恙才面露微笑。漆雕仁德急忙搀扶起她。她嘴里不停的咿咿呀呀,但众人却不懂其中含义。
漆雕仁德急忙转向秦淏,问道:“喂,小子,她在说什么?”
秦淏瞪大眼睛,诧异道:“ha?难道你认为我能听懂她在说什么。我只懂兽语,不懂外星语唉。”
漆雕仁德看了他一眼,眼珠转了两圈,便说道:“哦,这样哦。”
既然秦淏失忆,无法和小鲛女交流,那么接下来只能靠情感交流了。漆雕仁德用人类语言不停宽慰她,她似乎都能听懂,笑靥如花。须臾,小鲛女躺他怀里安详的逝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漆雕仁德再也忍不住,开始泪奔。
少刻,漆雕仁德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将小鲛女平放在块巨石上。死者为大,众人纷纷以沉痛的心情吊唁小鲛女。
渡边信叹道:“老夫虚活六百余岁,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娥皇下凡指点,一篇荡气回肠的爱情着实让人唏嘘不已。现在的这一切似乎都在论证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但这一切却又无法用科学解释。”
曹迪鲲道:“这一路走来,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太多了。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办正事才是正题。”
漆雕仁德抹了抹眼泪,强忍悲痛,问道:“没错,但是坡顶岩石众多,那一块才是入口?”
渡边说道:“这事就得看你们的了。少侠名噪江湖,靠的不就是一手分金定穴的本事。坡顶上的岩石的确也是流动的,咱们有且仅有一次机会,否则还得来一场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漆雕仁德脸红的跟猪肝似的,支支吾吾道:“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说说此地的情况吧。”
渡边笑道:“我不是拿少侠开涮,而且羡慕。谁的人生不希望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嘞。真爱是最美好的,可以让你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至于入口,应该是遵循某种特定的规则,至于遵循什么规则,我就不太清楚了。中国文化的确博大精深,我自认才疏学浅,未能领悟其精髓。我只知道万事万物的存在必有其规则可循。”
黄老四怒道:“小日子,正统的中国文化没学多少,拐弯抹角倒是会了一些。”
漆雕仁德出面调和,说道:“道友嘴下留情,此处可能不会遵循一般的物理定律,渡边兄不知道其深层规律亦是情有可原。渡边兄,还有一事相求,便是火源。”
渡边信赞道:“少侠悲痛之中做事依然有条不紊,果真有大将风范。此事你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你若确定了入口,我必定能够搞定火源焚烧小鲛女。”
姬天扬叹道:“别看小鲛女身姿柔弱,为了爱情果真是刚烈如上将军。自古红颜都薄命,小鲛女姿容修夸,果真逃不出这个魔咒。只可惜了这该死的鲛王,一把鱼叉活生生的把这位美娇娘给结果了。咱们总不能让小鲛女这般入土为安吧?”
黄老四笑道:“人民警察还是挺会关心人的吗,特别是美女。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关心固定是好,但我劝你还是先学习学习在关心他人,否则有可能弄巧成拙。这可是鲛王的鱼叉,在这片海域那可是神兵利器。咱们这么多人合力未必能够拔出鱼叉。况且,如若用蛮力拔出鱼叉,小鲛女必然肉体受到重创,灵魂无法聚合,一辈子只能做孤魂野鬼无法投胎。火葬对她而言是最好的解脱,既能保其肉体完整,又能让鱼叉全身而退。小鲛女也能更早的去投胎,来世不必受尽苦难。”
姬天扬有些脸红,拱手道:“道友果真是位高人,分析的如此透彻,受教了。”
此刻,漆雕仁德已经在渡边信的陪同下来到坡顶。他仔细查看了周边的几块巨石,乍一看的确平平无奇,硬度相当,读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他拿出一块罗盘尝试了一下,此地的磁场混乱,根本无法定吉位。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爬上坡顶勘测地形。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一个诸葛亮,兴许集思广益之下便能想出好的办法。然而,此处的确诡异,任何工具都是徒劳的,只能靠不受环境影响的人脑。
约莫半个小时过去,众人仍是一筹莫展。忽然,梁睿兰发出一声尖叫,原来脚边不知何时窜出一条小蜥蜴。面对梁睿兰的惊慌失措,小蜥蜴竟然丝毫未受影响,像是在宣告它才是这儿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