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淏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快说漏了什么,急忙笑道:“刚才纯属巧合。不过晚上肯定会有人来救咱们。”
漆雕仁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秦淏,心中不免浮现一百万个为什么。许多谜团萦绕在脑海,根本无法解释。幽灵兰一直潜伏在身边,这事他早有察觉,只不过他一直不敢相信竟然是秦淏。这小子虽然亦正亦邪,但是关键时刻还是非常忠心。但他的怪诞举动却总在让人疑惑不解。秦淏为了避免眼神正面交流,索性趴在草堆上侧身装睡。
漆雕仁德倒在草堆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一直在等待救星的出现。秦淏从装睡开始便一动不动,仿佛置身另外一个世界。直到深夜,漆雕仁德仍然没有见到救星出现。鲛人此刻已经疲了,就连看守小鲛女的守卫也倚靠在十字架边上睡觉了。
漆雕仁德急忙呼唤秦淏。秦淏却一直装睡,不肯应答。漆雕仁德无奈,捡起地上的石块不停扔过去,但是秦淏却始终不愿搭理他。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叫苦:兴许这种祭祀活动,自己也会变成陪祭品。
时交寅时头,漆雕仁德萎顿不堪,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梦中,秦淏一直在摇晃他:“仁哥,快醒醒,小鲛女就要被群兽分尸了。”
漆雕仁德心急如焚,睁大眼睛想爬起来去救小鲛女,但是浑身乏力,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刚才的邓氏鱼已经在小鲛女身旁徘徊。小鲛女只怕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小鲛女口里不停的咿呀,脸上全是恐慌之情。漆雕仁德深知那是她在苦苦求救,面临死亡前的不安和惶恐。
漆雕仁德拼尽全力想要爬起来,但是除了意识清醒,全身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邓氏鱼在她身边徘徊。偶尔,它们跃出水面环绕小鲛女后又落入水中,只是赤裸裸的挑衅。
士可杀不可辱,漆雕仁德这般豪气冲天的男儿却能忍受这般凌辱。须臾,便气血攻心晕死过去。
他醒来之后,嘴里还再念叨:“小鲛女,我来了。小鲛女,我来了。”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秦淏。他竟然已经蹲守在身边。
秦淏笑道:“还嘴硬,口口声声小鲛女。小心我录下来放给兰姐姐听。”
漆雕仁德一头雾水,看着眼前的秦淏,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脚。手脚行动自如,便爬起来,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秦淏笑道:“刚才你在梦里一直呼喊着小鲛女的名字。估计是做梦梦见小鲛女被怪兽吃掉了,自己却动弹不得。”
漆雕仁德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秦淏说道:“我是个神仙呗?”
漆雕仁德怒道:“你他娘的就是喜欢油腔滑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救兵嘞?”
“你自己爬起来就知道一切了。”
他缓慢爬起来看到小鲛女周边环绕着两条旋齿鲨,刚想惊呼,却被秦淏捂住了嘴巴。
秦淏怒道:“喂,别惊醒了鲛人,否则咱们都完了。”
漆雕仁德虽然被捂住嘴巴,但还是不停的叫嚷,脸涨的通红。
秦淏会意,说道:“你放心,你的小鲛女是安全的,那两条旋齿鲨是幽灵之火拍来的的救兵。”
漆雕仁德急忙拨开他的手,轻声问道:“什么?”
秦淏回答道:“我知道你不会信,但事实的确如此。刚才我在睡熟就听到有响动,爬起来一看竟然是两条旋齿鲨。原本我以为是掠食者,便做好了殊死抵抗的准备。后来,我发现它们的目标竟然只是牢笼。奇怪的是两条旋齿鲨的背后都能隐约看见幽灵兰的图案。我大为惊讶,便蜷缩在一旁等待旋齿鲨锯断牢笼。牢笼的木屑四溅,我捡起一块看了看,才深知幽灵之火的厉害。这些牢笼用的是一种特殊的木料制造而成。名曰膨松木,只生长于海底。乍一看这个名字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所谓膨松,何以用来做牢笼。其实,人们都被它的名字忽悠了。这种木料生长于海底,不断钙化,坚硬的很,只是质地松软,容易变形但绝不容易断裂。膨松木有点像橡皮泥,质地虽软,却极不容易断裂,而且像弹簧一样反弹力较大。别看你一身蛮力,对付这玩意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即便你有电锯都无可奈何。幽灵之火果真厉害,深知这种膨松木的特征,故而请了高手前来相助。”
漆雕仁德诧异的问道:“所谓的高手就是这两条旋齿鲨?”
秦淏反问道:“要不然嘞,这里除了它们还能有谁有这本事。你可别小瞧了它们,一般的高手根本对付不了这种看似无用的膨松木。膨松木加点鲛人的泪水就变得不一样了,质地变硬了,而且还保留了其本质特征。一般的机械根本拿它没办法。唯一旋齿鲨的牙齿是它的克星。”
漆雕仁德看了看周围的木屑,随即捡起一块捏了一下,果真软硬适中不乏韧劲。
两人急忙走出牢笼来到十字架处。小鲛女被绑的太久已经有些疲惫。漆雕仁德急忙穿好潜水服背起小鲛女往水里轻轻游去。不料小鲛女太过疲惫,没有注意到脚下被绊住的绳索。漆雕仁德入水的瞬间,绳索拉动惊醒了熟睡中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