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尉念的心里,黎子明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人,不管对谁都是。
也许他就是那个特别的存在,就像阿福公主一样,被保护的很好。
“吹牛”。
尉念小声的说,黎子明被他的小动作笑出了声。
“笑什么。”
“没,就是觉得你挺可爱的”。
尤其是这样含羞说话的样子,即使他没看见,光是想就能让黎子明心潮翻涌。
“你,我不可爱”。
可爱是用来形容孩子的,他都快三十的人了,竟然被形容“可爱”这不是在埋汰他嘛。
“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可爱就不可爱吧”。
黎子明耍了个心眼,并没有走的很快,就这样背着尉念走了一路。
中途尉念好几次说自己已经休息好了,可以自己走了,希望黎子明能把他给放下来。
都被黎子明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到了最后,黎子明直接露出了狐狸尾巴,拒绝尉念的所有要求。
半强迫的背着他下了山。
若不是看着黎子明脸上有了细汗,尉念根本不会这么老老实实的让他背一路。
他闹了也没用,黎子明不放他下来,他在闹的话就是在增加黎子明的负担。
不过黎子明还是挺信守承诺对我,说到了村口就放下他,果真到了村口的时候就把他放下来了。
尉念决定不理他,谁让他一意孤行的。
可看到黎子明的前襟都湿透了,尉念的心里又很是不忍心,抢过了他身上背着的背篓独自回家了。
不跟他说话,这应该是目前为止,尉念能想到的,对他的最大的惩罚了。
第二天尉念把采来的草药送给李归旭,有好几种草药都是他不会养的,只是在树上见过样子和功效。
而他采的那些年都都不长,现在就入药的话有些可惜了,再养几年十几年的话,药效会更加的显著。
李归旭只对龙血草比较感兴趣,虽然年头没有他之前的那株好,但长成这样的也是尤为的罕见了。
段行知的身体在好转,只是记忆力有些偏差了,经常会忘记一些小事。好在尉念送了他一个本子,他现在开始习惯每天时刻的记录着自己的生活小事了。
昨天欺负了尉念,今天肯定是要赔礼道歉的,黎子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尉念竟然这么绝。
“小念,我昨天着急了,你说过的天黑之前一定要下山的”。
……
“小念,你理理我,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对的,我应该同你商量一下的,我的错,我下次注意,不,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以后你说了算行不”。
……
黎子明有些焦躁了,他想到尉念会用各种方法跟他生气,却独独没有想过会是冷战。
平时看他温文尔雅,一笑春风,好像从来不会生气的样子。
这一生起气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哄啊。
“小念,小念,以后得碗我都包了,衣服我也会洗了,你看我昨天给你洗的衣服,是不是还挺干净的”。
就是……他在途中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小念……”
尉念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理会黎子明的意思,就好像黎子明是空气一样。
黎子明就像条尾巴一样跟着他,走到哪跟到哪乐此不疲的。
旁观者看在眼里,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说念儿他……”
段行知有些纠结,他不知道他和李归旭对尉念的影响有多重。
这么多年他们一开始会避开尉念,在他的面前尽可能的保持着关系,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举动。
在他的记忆中,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认定了对方了。
他们是天生的问题,不能改变,可是念儿不一样。
看着一直在忙碌着的尉念,李归旭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以前经常会看着尉念发呆,只因为尉念被养的太像段行知了。
性格太像了,连做事的态度都一样,尤其是他摆弄那些精巧的小零件的时候。
恍惚间都会让李归旭误认为他就是段行知的孩子。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段行知站起来,走向他,哪怕一步也好。
当他第一次见到段行知的时候,他就已经站不起来了。
当时的段行知是冷漠的,对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他不能行走,却能在他的轮椅上杀人于无形。
都说李归旭像地狱里的罗刹一样,心狠手辣做事从来不计后果。
当他看到段行知的时候,李归旭觉得自己跟他比不了。
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却能用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并且连眉毛都不会眨一下的那种。
第一次,李归旭对一个人那么感兴趣。
李归旭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别人是不一样的,到了后来更是明目张胆的承认,并且丝毫没有要改正的意思。
他喜欢男子,喜欢好看的皮囊,说他没碰过别的男人那不现实。
在没遇到段行知的时候,李归旭是有过露水情缘,那些都是正常的生理发泄,而且也仅仅是发泄。
他不会亲人,只会像狼一样,撕咬着自己的猎物,待他玩腻了,再把他们丢掉,寻找下一个目标。
而见到段行知的那一刻,李归旭确定了新的目标。
一个身有残疾的人,李归旭想着还是不要太放肆了。
虽然也不是没出现过玩死人的情况,但这个小残疾模样长得不错,是他喜欢的类型,要是玩死了,有些可惜了。
段行知并没有注意到李归旭,即便他的很吸引眼球。
因为在段行知的世界里,他不应该跟任何人有交集。
一开始兄弟姐妹嘲笑他,家人们嫌弃他,就连他的亲生父亲都说他是个吃闲饭的。
即使他很努力的学了管账,家里人也不会用他,读书读的再努力,也不会有人对他抱有期望。
直到后来,他自己有了一些成就,并且足够保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了,那些看不起他嘲笑他的人才改变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