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意确实是来找骆酒睡觉的。
不光因为信息素紊乱,还因为他闭上眼睛后,那张红衣女鬼的图片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特别吓人。
他想来找他哥壮壮胆,顺便也碰碰运气,万一他哥同意留他在房间里打地铺了呢。
“那你同意了呀?”池意仰头去看骆酒,语气欣喜到有些结巴,磕绊着说,“我、我回去拿、拿垫子。”
池意想回房间,但他哥没动,看他的眼神似乎……还有点烫。
池意背抵着木门,骆酒离他不过两步的距离。
骆酒不动,他也根本没法动。
“哥……?”池意小声提醒,手在骆酒眼前晃了晃,“你看、看什么呀?”
骆酒紧盯的是那截暴露在外的白皙脖颈,眼神凌厉到像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他记得几天前那里还是青紫一片,现在逐渐淡去了。不过这种浅色反而更显暧昧,因为欲盖弥彰,总让人忍不住联想曾经发生了什么。
气氛有些凝固,外面的暴雨转成淅淅沥沥的小雨,砸在玻璃上噼啪地响。
池意不明所以,试探性地往前迈了一小步,骆酒突然低声道:“别动。”
“怎、怎么了……”骆酒的表情很严肃,池意尴尬地怀疑起是不是脸没洗干净。
不然他的脸有什么好看的呀。
“你。”骆酒收起烫人的目光,语气像是在哄孩子,“你有根睫毛快掉到眼里了,我帮你拿出来。你别动。”
“哦…”因为紧张,池意的脚趾不自觉地微微蜷曲。他尽量不眨眼睛,生怕睫毛倒扎进来。
骆酒伸手搭在池意脸侧,拇指从左到右划过那扇卷翘的睫毛,扫在指尖有点痒。
啧。
骆酒心里莫名兴奋起来。
和他那次在教室里触碰到的感觉一样。
还有,也不知道小葡萄吃了什么,身上一股奶香味。
奶糖做的吗。
“好了吗?”池意心里隐约觉得自己又被骆酒耍了。就一根睫毛而已,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不过,为了能打地铺,他忍!
“…哦,好了。”骆酒眼神一凛,手放进裤兜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要回去拿什么?”
“垫子呀。”池意理直气壮,“不是打地铺吗。”
“……”
搞了半天他就是个工具人?
Omega过来不是让他哄着抱着睡觉的?!
骆酒心底窜上一股无名火,还根本压不住。他粗暴地捏着池意的手腕,将他按坐在宽两米多的床边,“怎么,觉得这床不够你睡?!”
自己身体有多娇贵不知道?
打算睡一晚地铺是不是嫌医院没去够?
骆酒从池意怀里抽出枕头撂在床的一边,又走到窗边把帘子拉实,才重坐回了池意旁边。
看池意一脸紧张的样子,骆酒忍不住凑近了逗他:“喂,小葡萄,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你害羞了。”
“啊,也对。我们孤A寡O的,独处一室,确实有些不方便。”
什、什么意思,他哥要反悔了么。
池意咬牙,灯光下眼尾泛着尖尖的红。
一起睡,就、就一起睡嘛,他才、才没害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