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扬起手臂,身后的三千锐士握紧了兵刃。
“杀!”武松脚掌用力一蹬,泥土溅起,整个人如箭矢一般冲下土坡,刀锋挥动,挡在身前的人皆被砍倒在血泊。
“杀!”身后的锐士齐声发喊,声音响彻天空。
一道洪流从土坡冲下,向赵军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张俊的三千骑兵瞬息间就被冲溃,武松双刀砍倒一个个骑兵,坚毅的眸子死死盯着被重重保护的张俊。
“带走栾廷玉跟岳飞,其他人随我斩将!”
一队人背走了脱力的岳飞跟栾廷玉,剩下的人则随着武松直冲张俊所在。
“拦住他们。”张俊发现了武松,当与那双眸子对视,竟自心底生出寒意。
骑兵游走着向武松发起了冲锋,可武松并不躲避,从身后取下背负的盾牌,举在身前发力狂奔,就这样狂暴至极地迎向了高速冲锋的铁骑。
越来越近,能看到彼此眼底的光芒,怯弱与勇气,骑兵与步兵撞击在一起。
只有十丈的距离,武松扛住盾牌大吼:“冲阵!”
身后的锐士全部举盾,他们以血肉之躯撞入了马阵,身姿毅然决然,仿佛天地间没有任何人、事、物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轰鸣巨响让天地失聪,血肉在这一刻成为人间绝响!
“乔郓,这里走。”毛秀才带着人冲溃敌军阵营,招呼一声浑身是血的乔郓离开,乔郓把身边的兄弟叫上,与毛秀才汇合一起。
一支骑兵死咬着不放,突然上百的手雷滚至,雷鸣巨响吓得战马惊慌,无数骑兵被战马掀落马背,成为马下亡魂。
“抱紧马颈,随我追。”一名将领稳住军心,可下一秒人头落地,柴仁在他的身边摘下了头盔,他竟然混进了军中。
这一刻他手底下的死士全都杀向旁边的军人,混乱之时,最容易混入其中,骤然发难分不清敌我,再也没有完整的阵型。
“列阵列阵,不要怕,他们只有很少的人数。”张俊带兵出身,颇有威望,在他的指挥下混乱的军兵渐渐汇合到一起。
“不能让他们重新列阵,否则我们谁都走不了。”毛秀才眉头微蹙,目光投向了正迅速移动的武松军团,这是他们的希望。
柴仁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问道:“还有多少火药?”
“手雷三十颗,火药桶两个,竹雷五十个。”
“差不多了,全部交给我的人。”
柴仁大手一挥,麾下人全部接收,然后汇聚到柴仁的身后。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生死看淡,见敌就干。”柴仁对身后的人说,他们都笑了起来,笑得没心没肺,眉宇间对生死的冷漠囊括了自身。
“一句话,不成功便成仁。”
“死了,黄泉路上见,不死,酒桌上见。”
柴仁跨马狂奔,冲入正在组阵的前沿,五颗手雷落在了地上,数十残肢断臂炸出,而后柴仁麾下的人一个个全部冲来,有的被射杀在马背上,不过死前却紧紧搂着马脖并点燃了火药。
一声声爆炸将刚组成的阵型撕扯的不成样子,自杀式袭击也让赵国兵将胆寒。
武松率众趁这个机会突入阵中,麾下精锐并未停留,越过武松朝前方继续推进,赵国阵型彻底崩溃,然后被推进、分隔、屠杀,临安城下的局面衍变成了一面倒。
溃兵朝着城门涌入,推挤踩踏,多少人都死在了自己人脚下。
武松望着这一幕仰头大笑,连道痛快,然后看到了逃奔的张俊,他迈步追赶,速度竟然可与战马媲美,他追到近处,高高跃起,手中刀悍然斩落,一颗大好头颅滚落马下,战马驮着无头尸体远去,最后在城门下尸体翻落,吓得守城将领急忙关闭城门。
武松提着张俊的人头,来到城下,大喝一声:“谁敢出城,下场如此,杀无赦!”
喝声如雷,吓得城头守将连连倒退,直到武松他们消失在临安城的视线,也无一人敢出城拦阻。
得到禀报的赵构在御书房打砸了整整一个时辰,而与此同时,金国大营,出使的万俟卨被完颜宗弼斩掉了脑袋,金国,决意伐赵。
闷雷炸开在周朝的上空,骤雨,柴安坐在柴进的对面,兄弟终究走向了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