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拿着拖把，看着刚刚被拖干净的走廊被下课的学生踩出痕迹，除了微笑她还能干什么呢？

“回去一定要买本黄历。”对，买本黄历。

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一天在一之宫黛的眼睛里过的十分缓慢，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开始她焦躁，后来她愤怒，直到她拖了一遍又一遍地板后她开始认命。总之等她熬到放学被赤司征十郎检查卫生的时候，她已经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赤司征十郎过来检查的时候，只见女生双手握着拖把杆儿背靠着墙，额头冒着汗，一副快虚脱的样子。连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都没精神的耷拉着。

赤司心里微动，他清清嗓子：“汇报一下你的进展吧。”

黛努力瞪大眼睛，声音细细的说：“地板已经全部都拖干净了，还有楼梯的扶手，窗台的边角我也都拿抹布擦过了。盥洗室的地应该还没干透，嗯，就是这些了。”

她觉得自己好累，身上像有什么重物坠着一样，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连话都不想说。

“等我检查一遍才能决定是否合格。”赤司征十郎只留给一之宫黛一个背影，转身开始一个一个的检查。

黛没有心思看赤司征十郎是怎么检查的，她闭上眼睛把身上的重心都放到后背的墙上，这样她能舒服一些，额头隐隐作痛

一阵一阵的疼痛像海水一样袭来，这种痛并不是很剧烈的痛感，但是却异常折磨人的意志。她咬住下唇默默忍受。

“基本合格。”赤司走了一遍回到原点，确实打扫的很干净了。可是，一之宫黛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你，还好吗？”他出声问道

黛掀了掀眼皮，睨着他冷淡道：“为什么这么问。”头疼的愈加厉害，她却咬紧牙关不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你好像很累。”

“你打扫一天教学楼的话你也累。”黛想也不想就反唇相讥

赤司征十郎被怼了个正着，下一句关心的询问马上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他整理着袖口，觉得刚才自己的怜悯之心都是多余的，我真是昏头了才会觉得你很柔弱。

“我可以回家了吗？”女生恹恹的歪着脑袋看着他

“可以了，明天一万字检讨，我要一个字不少的看到。”赤司倨傲的太高下巴

黛听到自己可以回家了，长出一口气。她拎起拖把提起水桶慢慢朝杂物房走，只要将这些打扫的工具放回原处她就可以走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了。她唇角绽开一抹笑意，眼里也有了光彩。

赤司征十郎就这么看着女生从他面前走过去，拎着拖把和水桶就好像已经耗净了她的所有力气，她摇摇晃晃的步子看的人心惊胆战。

他可以清楚看到女生伶仃的腕子因发力儿暴起的青蓝色血管。那血管浮现在雪白的腕子上晃的他眼睛疼。

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他在心底无声反问自己。

不，这是她应得的惩罚。赤司征十郎，你不要怜悯她。

怜悯，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平复了一下心情，赤司征十郎才离开教学楼。

出了校门

车子在学校拐角处已经停好了，河野拉开车门，赤司坐了进去。

“回家吗少爷？”

“嗯。”他懒洋洋的应道，手指按下一个按钮，冷气徐徐的吹出。

“现在天气不是很热，您冷气吹多了会伤风吧。”河野回头提醒道

赤司看着窗外的街景，随口道：“没事。”

吹一点冷风都会生病的话，他这么多年的锻炼那不是都白费了吗？

“停车。”赤司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开口，吓了司机一跳。

这时候就可以看出赤司家私人司机的素质有多高了，即使是突兀的命令，车子也没有急刹车。

这辆高级轿车稳稳的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少爷？”河野诧异的回头

“......继续开，慢慢开。”赤司隔着车窗看着前面摇摇欲坠的一之宫黛，对司机吩咐道

司机：“这个速度可以吗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