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宁西王已经不是以前的宁西王了,原本乔彦宁还被多处掣肘,如今却是廷国国君见他都要缓和了说话的语气。
乔彦宁用与明仪分离的这几年,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权力。
乔彦宁预想中的自己,应该是春风得意,应该是高高在上,应该是圆满肆意。
但实际中的他,却是经常夜不能寐。
乔彦宁要常常喝醉了酒,才能睡得更好。偏偏他的酒量很好,不容易醉。于是,这本就苦涩的雪眉酒终于在某天令乔彦宁感到了厌恶,却又不得不继续喝。
可能是一种心里暗示,醉酒的乔彦宁总感觉明仪附在他耳边劝他少喝些。
嗓音轻而柔软。
乔彦宁不是没想过用卑鄙不堪的手段让明仪回到他身边。
但明仪曾经厌烦了他的打探,让赵慕远告诉了他一句话。
“在你身边的每时每刻,我都像在受刑,求求你,放过我吧。”
乔彦宁不管不顾的心在看到这样的字眼后,终于按捺住了。
谁稀罕你呢?我用得着这么在乎你吗?乔彦宁想。
可明仪自由了,每时每刻都在受刑的犯人成了乔彦宁自己。
乔彦宁亲自把自己的心锁进明仪编织的囚笼中,像他曾经囚禁明仪那样,他也被明仪囚禁了,钥匙在离他很远的明仪手中。
才一会功夫,乔彦宁就把一壶酒喝完了,他正要站起来,却有个手下走到了他的身边。
“王爷,廷国国君给您送来了国书,说是要与您谈一谈边境领土划分的事。” 手下一边恭敬的禀报着,一边把书信递给了乔彦宁。
见乔彦宁似乎想看,手下连忙把烛火举过来为他照明,谁知乔彦宁却挥挥手让人快滚,然后一个人捧着书信往营帐中走去。
乔彦宁手心生了汗,他的脑子中模糊的起了一个念头。
这么重要的问题,是不是应该由他这个王爷亲自去廷国谈呢?毕竟邻国之间还是要相互尊重的。
那么到时,他可能还是愿意去看看明仪怎么样了。毕竟明仪是他的女人,虽然明仪是个逃妾,但他是个好夫君,理应关心一下。
等乔彦宁回到营帐后,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书信细读,里面果然是廷国想要乔彦宁这边派个使者去细谈。
乔彦宁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装作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自己去当这个使者最体面,反正王府的事有他那群忠心的下属去做,而这些下属也已再不敢阻拦他的任何决定了。
乔彦宁辛辛苦苦盼了许久的台阶终于有了。
他总算可以去找明仪,有着正当理由,以不那么卑微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