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是个很糙的北方男人,在一起待久的队员们都知道他的性格,似乎他的所有仔细和细致都给了案子,平日里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刨个坑能睡,给口饭就能吃的男人,除了这些生活上的粗糙,性格用粗暴来形容更好一些。
但是,这些东西到了平易这里好像统统都变了味儿,可以用——‘井队性格突发性变异的一个月’来形容他最近的表现,这种转变的骚操作,让身边的人也充满费解。有一次,曹滨问向曹晶莹:“本家,咱老大怎么跟平队说句话都怕吓着人家似的,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攥在人家手里呀?”
……
就在刚才,听完平易的话之后,井然理所当然的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很顺从的点点头,似乎这个人只要能跟自己好好说话,好像就已经很不错的样子。
另外,他大概也猜到曹滨去干什么了,果然,他还是怀疑那个人啊。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吴上,那小子正蹲在那里专心致志的找线索呢。
吴上盯着死者身旁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在靠近地板缝隙那里有一滴血渍是滴在地板上的,不是飞溅的形状,他对着旁边的法医指向那一滴血。
……
用一件件凶杀要掩盖的真相是什么?要保护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是今天现场所有人都在思考的问题。
一个月的时间,连续出现的命案,不必说领导,不必说社会舆论,单是刑警队内部就已经感到了无法比拟的压力,法医部今天似乎出结果的速度较之前也快上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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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易的桌子上,同时放着两份报告。
一份是今天早上,他交给苗红的指纹比对;另一份是今天在现场吴上发现的DNA血迹查询。
平易提供的指纹与现场那半个指纹并不匹配,也就是说凶案现场遗留下来的指纹并不属于木子渊的。而另一份报告有点出乎平易的意料,现场滴落的血迹找到了匹配的血迹记录,和钱老二凶案现场遗留下来的血迹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杀死王利的凶手也是杀死钱老二的凶手。
“你比对了凶手和木子渊的指纹?”吴上站在他旁边看着报告问道。
“对。”他没有解释什么,吴上也没有问什么。
“指纹不是他的。关于5年这个时间点,只能是一个怀疑项,不能成为证据。”平易接着淡淡道。
“所以,你派人盯着他了。”原来不仅是井然,包括吴上都已经猜到了他的计划。
平易淡淡一笑。
“你是不是有一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忧心呢?”吴上晃了晃手里的报告单,一边走出办公室一边打趣道。
他那个得瑟的表情让平易有些恍惚,一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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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南晃了晃手里的评估表:“师傅,我通过测试了!”
因为是绝密的行动,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3个人,包括平易自己。他又一次确认道:“你果真想好了?小南,你妈妈可是只有你一个人,你一定要想好了。”
“从入警校的那一天我就想好了,如果妈妈知道真相,她也一定会支持我的。”洛南笑了起来,牙齿白白的,因为刚刚跑过来,脸上一层细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