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增加姻缘又强行抹去姻缘让聆不得不接受七七四十九天的天雷的惩罚。一道道天雷直劈而下,打在那看起来已经是弱不禁风的身子上,但即使再苦再痛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痛苦的声音。 距离把申珏扔出神殿已经有半月有余,说不在乎是假的,毕竟是爱过了两百年的人。即使她现在虚弱的似乎风一吹就会飘散她也还是会忍不住的想起申珏。每每午夜梦回总能梦到他们二人恩恩爱爱,次次都将她吓醒、哭醒。三天了,她不敢合眼,即使知道她需要休息来承受天雷也不敢合眼,她怕又是噩梦叫醒的她。 缘分和爱情这种事情真是爱人捉摸不透的。第一眼见着了,便动心了,废了这么大的劲,这么长的时间却最终还是有缘无分,情丝这东西当真是不该有的。想到这正在打坐的聆突然抬眸露出凌厉的目光,情丝……起身往屋外走然后留下一道白光消失了。 “你去找申珏了?”虽然心疼她生前发生的种种,但是故事依然听得津津有味。 “是,我去收回了他的七情六欲,剥除了他的情丝。”说到这里她轻狂一笑,恣意痛快得仿佛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时空女神,仿佛剥除情丝的事在此刻发生的一般,但下一刻她的目光又陡然变得憎恨了起来,面露苦楚,言语间也透露着满满的嘲讽和懊悔“但我没想到申珏在忘川是刻意为了等我去找他!叶绵在申珏昏死过去的时候趁我不备将我推下了忘川河……” 就在聆剥除申珏情丝的那一刹那叶绵突然出现发出全力一击将聆打下忘川河。忘川河周围本就常年鬼怪缭绕,聆一心只想着要剥除申珏的情丝没有防备到他居然还有后手。 “啊——!”已经经历了三十多道天雷的时空女神本就虚弱不堪,忘川河水侵蚀力极强,若是原来的时空女神这区区忘川自是奈何不了她,但现在的她痛苦的被忘川吞噬了全部的修为,河里的鬼怪强势的牵制着她不让她离开,她痛苦的在水边翻滚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神元慢慢消逝。纵使忘川的怨气和戾气极强,要吞噬一个上古神的神元也花废了三日光景,而聆就这样生生的忍受着如同抽筋剥皮的痛苦整整三日。忘川的怨气和戾气销蚀了她所有的神元和肉身,竟让她变成了鬼。 作为上古神,不论是投胎转世还是身归混沌都会在三生石上有所显示,而她变成鬼不仅三生石上有了强烈反应,整个天地间一瞬间时空混乱,昼夜不停交迭,四季混乱更替,四海八荒民不聊生,劫难丛生。 一向守着三生石的太阴太阳二位星君看着石碑上时空女□□字从三天前就开始闪现红色血光,今日突然消失,而属于她的三生石也突然炸裂,顿感不妙,接下来就是天地万物开始转变,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天帝接到太阴星君和太阳星君的禀报后立刻沉下了脸,这定是时空女神死于非命天降神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帝气的将奏章全部拂落在地,“竟然有人敢害上古神!”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知道若是起歹心害了上古神会遭天谴,所以没有人敢去尝试,没有人会起这种危险的心思,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这场天劫在天界持续了数月有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在人间已经有五十载了,整个大地生灵涂炭、寸草不生、荒无人烟。在这期间天帝已经查出了罪魁祸首,因为不仅天上地下会遭到天谴,凶手更会生不如死。叶绵自从聆死后就每日仿佛被万千虫蚁啃食一般痛苦,不仅是皮肤上,内脏大脑也如无数针扎一般,修为早就散尽变回了一只垂垂老矣的鹤,生不能死不得,聆在忘川所受的痛苦百倍偿还到了她的身上。 申珏自从时空女神被叶绵推下忘川之后就与她大吵了一架,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做什么都是他罪有应得,但是他却因此害死了师父。当天帝找上他时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全部交代了,天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不由得想起了时空女神来求他时脸上丝毫不隐藏的对这个人的爱意,顿时怒从心起,一掌挥去几乎让他去了半条命。 “今日起申珏与叶绵打入轮回十生十世享受背叛之情,再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天帝留下一句话后便愤然离去。 申珏再也不想跟叶绵有什么联系了,更不要谈爱恋,但天帝就硬是要他们爱的无法自拔后再享受到背叛之痛。其实若是聆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的每一世也不会好过,红线会连上再断,并且只要他们第一次欢爱过后再次结合就会尝到聆在忘川痛苦死去的滋味,久而久之终有一个人会背叛这段感情再之后就会上演狗血的爱不得恨不能的剧情。其实司命每一次的话本字都写得极好,奈何聆不知道。而天帝知道她心有不甘因此对她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对其他人有害便随她去了,毕竟她无□□回转世,打散她的魂魄众仙都于心不忍。 “在忘川的日子很不好过,日日都要遭受死前所受之苦。天帝找到我后就将我放出了忘川,他告诉我他将他们打入了轮回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也告诉了我我死后所发生的一切,我才知晓原来天地间因为我遭受了这么大的劫难,我便告诉他不久后天地会孕育出另一名神女挽救局面,想来就是女娲了。” “我是鬼,离了忘川自然只能待在人间,我便开始四处寻找他们,没成想每一世都让我寻到了。起初我也只是一直普通的鬼,在忘川的那数月我渐渐变成了怨鬼,后来直到现在我变成了厉鬼。” “那你为何不放下仇恨?” “没有什么东西是能轻易放下的,更何况这么多年了,这份恨早已蕴藏在我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梅渊突然不说话,盯着她一瞬不瞬的看着,聆不明所以,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梅渊才开口:“你在我这里这几日戾气已经有所减弱了你没有发现吗?” 本以为她会醒悟然后慢慢在他这儿净化身上的戾气,却没想到她顿时更加愤怒了,甚至变得暴虐起来:“没想到你也是这种小人,竟然想趁我不备让我消失!” 随着她的愤怒,周身的暴戾气息变得明显,并且隐隐有越来越强烈之势。 “你冷静一点,这也是我刚刚才发现的!”梅渊下意识的摸出桌底的打鬼棒解释着。 但此刻的聆哪里能听得进去,看到他格外自然的从桌底拿出打鬼棒后更是目赤欲裂。连武器都备好了,还说不是蓄谋已久的! 突然集聚的强烈戾气在聆的身后作漩涡状,两人的神行交织在一起打得难分上下,在发现她身上的戾气可以净化消散之后梅渊就不敢下杀手,只盼能够再将她收回手环。但梅渊已经暗自试过好多次了,都不能成功将她收回,当下心里一沉直觉不妙。 此时的聆已经被怒气侵蚀了理智,再一次将梅渊打开后下意识地想飞出了木屋,没想到居然成功了。回头看到又欲飞身过来捉她的梅渊闪身飞去了申珏和叶绵那儿。 冲出屋子的梅渊没能成功捉回聆,眼看聆越飞越远,立即回去收拾所需的物件,在开车前往申珏家的时候顺便打了个电话告知他们。 漆黑的夜晚沉寂得怵人,梅渊再一次住进了申珏家,三人等了一天该来的人也没有来,不,应该是鬼。 “夜深了,你们先去睡吧,这里我守着。”梅渊看着坐在他对面沙发上变得有些怪异的两人,上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两人还是整日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这次却不知为何两人坐在一起都带着一丝不自在一般,真是让梅渊摸不着头脑。 二人点头没有强制要求留下,而是从善如流的回了卧室。客厅内的梅渊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时刻警惕着,仿佛随时都能大战一场。 卧室里—— 两夫妻一左一右躺在床上却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动,都紧闭着双眼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其实并不是因为怕聆才如此,而是不知为何自那次亲密结合以后两人只要想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就会浑身上下犹如虫蚁啃噬一般难受。这是在聆被梅渊收走后两人第二次做亲密运动时发现的,几乎是在申珏进入的一瞬间就有了反应,痛的叶绵立刻夹紧了小申珏,申珏也一个没忍住直接交代了。二人皆难受的不行,申珏顾不得秒射的丢了的面子立刻退了出来,说来也怪,申珏退出来没一会儿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没有了,彼时二人还没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只当一时不适想再将刚刚没做完的事接着做完的时候又一次出现了疼痛的反应,这下二人再也不敢试了,只得盖着棉被纯睡觉。 而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甚至现在两人牵牵手都会痛。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大一张床两人一左一右睡得甚远,完全不敢接近的原因。才新婚却不能触碰对方,让两个肝火旺盛正当年的年轻人烦躁、焦虑不已。 两人不仅询问了医生也询问了梅渊,都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说他们没病,身体好得很,一个说没有鬼缠着他们,就连聆都不在,让他们瞬间陷入更深的焦躁中,一下子没辙了。 两人同床异梦,各怀心思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