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噼里啪啦的声响,眼见着孟长宁好几次都差点要被打到,可偏偏她不能还手反击,只能尽力防御,如此重拳岂是防御能抗得住的。
一个回合过去,孟长宁开始猛喘粗气,脚步和手速都慢下来了。第二个回合明显开始力不从心,“哐啷——”孟长宁一不小心被顾平生打中右肩,从屋顶之上滚落下来。
谢锦随立马跑过去将人扶起来,“你没事吧。”左路也跟在身后。
孟长宁擦掉嘴角的一丝血迹,摇头要站起来。
顾平生冷眼看着她,“你右肩有伤本就使不利索,又不能还手,你再受我一拳,这手就彻底废了。你确定还要保他吗?”
谢锦随看着这个冷言冷语的人,心中真是火冒三丈,竟然在他眼前将他的妻子打上了。岂有此理!
左路也抿着唇望着顾平生,“这最后一招我替她受了如何?”
“呵——人家好歹是夫妻,左路,你以什么身份呢?”顾未生将口中的葡萄籽吐出来,吐得又高又远,摆明了瞧不起他。
左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没有吭声。
谢锦随将孟长宁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孟长宁瞧出了他的用意,慌忙拉住他的衣袖,“不要!”
谢锦随拍拍她的手,扯出衣袖,“别怕,来的时候不是你说的叫我镇场子吗?爷现在就去给你找回场子来。”
他走到顾平生面前,“不知道你的规矩,碰了你的人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顾平生瞧不起这他,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可你当着我的面打伤我的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平生是吧,我瞧着你确实是太不懂事,难怪只能平平凡凡过一生了。”
顾平生丝毫不将他的挑衅放在眼里,“说大话没用。”
谢锦随勾唇,“这最后一招我来接,不,我接你四招。若是我接下了,你冲她磕个响头道歉如何?”
顾平生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人,就连孟长宁也不敢空口白话不还手接下他四招。
“找死也不要选这么难看的方式?因为我不会对你的俊脸手下留情,怕你死得太难看。”
“你且看看我是不是空口白话。前三招是我向你道歉,后三招我接住了,你磕头道歉,应还是不应?”
“好。”
顾平生一抿唇,抬手就是一掌,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将谢锦随按下在地,却见他一跃而起,腾空高飞。
顾平生心中诧异,竟是会武?可那又如何,还不是手下败将。
孟长宁和左路也是一惊,从未听说过谢锦随会武,更不曾见他显露出来过。可是眼前步伐轻盈有序,丝毫不见慌乱的人是谁?身形似剪影,竟然丝毫不输顾平生的速度,甚至隐隐有越过他的趋势。
这……若是谢锦随有这般功夫,上辈子又怎会落得被人打断腿的下场?
可是两招过后,孟长宁算是看出了些门道,这谢锦随就会这几招,他轻功确实不错,可是在顾平生的攻击之下也找不到反击的缺口,只能是想耗子一样死命靠奔跑和猫纠缠,把老鼠累死。
第三招堪堪躲过,第四招又是杀招袭来,孟长宁心都悬在了嗓子眼。眼见谢锦随就要被击倒,却见他一个从墙壁一个借力翻身落在了顾平生身后,而墙“轰”的一声,应声而碎。
左路瞧着自己被拆的差不多了的家,长叹一声,怕是明日又要被老头子一顿骂了,好在后日他就离开了,稍微躲着点儿,应该不至于太惨。
谢锦随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如何?平平凡凡是不是要给我娘子磕头道歉了?”
孟长宁没忍住嗤笑一声。瞧着顾平生转过来的脸都青了,便道:“算了,他和你开玩笑的。”
谢锦随走到孟长宁身边,傲娇道:“我不是开玩笑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平平凡凡是输不起吗?”
顾平生狠狠地盯着谢锦随,恨不得生嚼他。
顾未生从石桌上跳下来,“还不快磕头,丢人现眼。”
顾平生攥紧了拳头,竟是真的跪地磕头,哑声道:“对不起。”
“哼——”谢锦随下巴都要翘道天上了,“下回该知道不要狗眼看人低了。”
顾未生扶起自己的人,然后冲着谢锦随莞尔一笑,“有意思,宁哥哥,看来你身边也有人护着你了,也好,这样游戏才能继续——”
“未生,我从来不想与你……”
“可我想!”顾未生眼里像是蘸了毒,“我要一点一点地把你撕碎,你身边有这样的人才好玩,毕竟太容易了,会让我觉得很无趣的。我们来日方长。”
留下一个妩媚的笑,二人消失在夜色里。
孟长宁看着这一地狼藉,突然脱力,不知如何是好。谢锦随护着她不让她摔倒,然后向左路告辞,把人带回家了。
左路瞧着这瞬间冷清的后院,苦笑一声,想起怀中的檀木盒子,又没送出去,罢——托人相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