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她悔。心脏沉重得像是要往下沉,好像茫茫海面上一只破碎的船只。
“现在也没办法给素雯妹妹办一个葬礼。警局把她的遗体留下来了。”顿了顿,牡丹又道,“九爷也死了。”
芸书忽地抬起头来,惊异地望着她。
“是文渊干的。”牡丹静静地着,“这些是他告诉我的。他昨回到店里,素雯已经咽气了。你倒在地上,额头上全是血。九爷正要带你走。文渊他,直接用店里的裁布刀,把九爷捅死了。”
“那文渊呢?文渊现在在哪里?”芸书着急地打断了她。
“他把你送到我这里之后,就去警局了。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我上午去看守所看了他,人还好,只是一夜没睡脸色很差,但是看守所里的人,不会轻易动他的。”
“文渊他会不会……会不会坐牢啊……”芸书拉过牡丹的手,呼吸急促,“你现在带我去看看他好不好?他为什么这么冲动啊。”
牡丹握起芸书拉住她的手,将它放下来,耐心宽慰道,“好妹子,这看守所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再,你自己现在这样,见了他,不是更让他着急吗?等过两,等你平复好心情,我们再去看文渊,一起想办法。毕竟这件事,难听点,也是九爷该死。那警局虽然和九爷有点关系,但九爷在这江城,无亲无故,警局偏袒九爷,能捞到什么好处呢?最多也就是补偿点过去的情分罢了。而赵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只要肯花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可是……可是……”芸书激动得连话也不清楚。
“别可是了。”牡丹坐到床边来,伸出手抱住她,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已经这样了,不会再更差了。一切会好的,会好的。”
“就算变好也没用了。素雯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芸书低低地呜咽着,是没有眼泪的干哭。她紧紧地捏着手,昨摔倒时断了一截的半个指甲嵌进掌心,可她早已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