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恭维声中,梁青青只是淡淡一笑。
热热闹闹的揭牌仪式结束,中午宾客都聚到云水谣吃饭。
聘礼的说辞,不知怎地就传开了。
花月白听到这种说辞,着实吃了一惊,本以为这幅画就是拿来吸引眼球、赚赚人气,没想到梁青青真的打算送给她,且还是以最隆重的形式作为聘礼相送。
她拉扯着墨一升衣角,“那个,是真的吗?”
“那是她的自由。”墨一升淡淡一笑,记得当时将仕女捣练图送给梁青青时,她真的喜出望外,似一个孩童得到了糖果般,她将画作铺展反复地看了两天,看的如痴如醉,她问如何买的这幅画,墨一升便如实回答是花月白的缘故才购得此画。
当得知他和花月白领证后,梁青青只是一笑,便说打算送儿媳妇一件大礼做彩礼,如今看来就是这幅古画了。
“可是这太贵重了。”花月白当然喜欢这幅画,可,她也不想夺人所爱。
“在我妈的概念里,你才是最贵重的那一个。”墨一升一记温暖的摸头杀落在她发顶。
花月白低头吃饭,送什么东西还礼呢,犯愁。
饭后,花月白一一送走众宾客。
“我和妈妈先回老宅,你下午忙完早点回去,晚上一块吃饭。”墨一升告别后,和梁青青一块走了。
再次回到花儿工作室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门店已经打扫干净,楚词、张萌懒懒地瘫坐在角落沙发上。
楚词:“太累了,月白。”
张萌:“姐姐的胳膊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楚词:“我申请休假。”
张萌:“去,花老板,给我们倒杯水。”
“我要喝花茶。”楚词吩咐,“就是你从雪区带回的格桑花茶。”
“我也要。”张萌也换了茶水品种。
“得,我伺候姑奶奶们。”花月白扭身边走,嘴里不住地说道:“我这哪里是招聘的员工的啊,简直是请了姑奶奶。”
花月白从二楼储物间的柜子里找到花茶,在二楼大厅沏好,杯子还没端到楼下,就被人截胡了。
“小花,别光顾着忙那些琐事。”商男宇夺过她手中的杯子,非但连句谢谢都没有,还数落了她一番,“不要忘了,你是一名设计师。”
“知道了,商师傅。”花月白只好又沏了一杯花茶,端到楼下。
“姐姐们,起来喝茶了。”
冒着热气的茶水,散发着来自雪区的花香。
楚词:“舒坦。”
张萌:“老板泡的茶,味道就是不一样。”
“别,这句老板我可当不起。”花月白脱掉8厘米高的小跟鞋,光裸的脚直接踩在地摊上,“我就是你们的端水仕婢。”
楚词:“照你的说法,墨一升岂不成了打杂驾车的小斯。”
花月白:“你们俩儿倒是会顺杆爬啊。”
“对了,咱们的花儿工作室可谓是一战成名啊,各大时尚网站都给了头版头条的位置宣传。”
“我给你们念两条啊。”
“京都墨氏太子爷挥金如土,豪送古画、工作室宠女友。”
“墨氏总裁女友用钱叩开时尚圈之门。”
“平民女被包装成名媛,嫁入豪门指日可待。”读到这条的时候,张萌止住了话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破报道。”楚词评论了一句。
花月白压根就无动于衷,她脚踹向身侧的楚词,“给我找双拖鞋,太累了。”
“矫情。”楚词起身丢下一个词。
楚词这种常年踩高跷的人,不会觉得穿8厘米高跟鞋子奔波一天有多累,可,花月白就不同了,她习惯穿休闲鞋子,即便是皮鞋也是选择低跟的舒适款。
三人也就休息了两杯茶的功夫,楚词便被一名服务员叫走,张萌又和几名裁缝一道忙去了。
今日累了一天,除了几名店铺服务员,一名设计师外,其余人员都按时下班了。
花月白的车子直接驶入墨宅。
穿过宽大的前院,来的主楼。
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四叔,您老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恭喜了,咱们家又添新人了。”
“我们可都听说了,一升已经领证了。”
“四爷爷,一升哥年底能办婚礼吗?”
“对啊,我们就等着喝他的喜酒了。”
墨老爷子坐在八仙椅上,悠哉地喝着茶,不时应付两句。
墨一升的婚礼,他不是没有考虑,可,两个小辈虽然领过证了,但,他还没有见过亲家。
婚事还需要两家商量,这也算是基本礼仪。
花月白推门而入,众人立刻都朝她看过来,她礼貌的弯腰点头,算是和众人打了声招呼。
然后,规规矩矩上前,乖巧地叫了声“爷爷”,便坐到了墨一升身侧。
“嫂子好。”一个长相娇俏的小姑娘冲她挤了挤眼。
花月白笑笑,不知道她是谁。
“墨一娇,四婶子家的孩子。”墨一升在旁介绍。
“这位就是月白吧,都是自家人,以后没事儿了,可以找我们家一娇玩儿。”四婶子笑的眉眼弯弯。
“四婶子好。”
随后,梁青青带着花月白认识了家族里的人,今天来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伯母,一个婶子,几个小辈。
今日的饭菜比以往丰盛,不过均以蔬菜、山菌、海鲜为主,肥油大肉只有一盘白斩鸡、一盘酱香牛肉。
墨老爷子动了筷子,一桌人才开始吃饭。
“花丫头,本来该我拜访你父母的,可,我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抽个时间让他们来我们家坐坐,吃顿便饭,让我也认识认识。”他声如洪钟、气定神闲。
花月白点头,“是,爷爷。”
“一升,你奶奶还留了点压箱底的黄金首饰,你去提亲的时候带上。”墨老爷子紧接着又说道。
墨一升恭顺点头,“好,爷爷。”
“爷爷,那是奶奶给嫂子的东西,你不能平白无故就得一个孙媳妇吧?”墨一娇筷子支着下巴,打趣儿。
“你这孩子,你奶奶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墨老爷子嗔怪,这小丫头最古灵精怪,调皮话儿也多。
经过她这么一起哄,众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四叔,我记得你库房里还存了一副宋代的锦绣江山图,青嫂子都拿出仕女捣练图做聘礼了,你怎么只拿些金银钱帛啊,太没诚意了。”
“是啊,四叔,你库房里的好东西还有很多,除了字画,还有瓷器、古籍,最值钱的还要属那套价值连城的唐三彩。”
“对啊,四爷爷,你的那些宝贝一直存在库房不见天日,不如趁着一升哥结婚的喜日,将它们作为聘礼拿出来,也让古董沾染点咱墨家的喜气儿。”
“你们一个个的小狐狸崽子,我的股份你们惦记了还不够。”墨老爷子心里虽不喜,面上依旧乐呵呵。
“我们就是想看看,长长见识。”一个20出头的男子说道。
墨老爷子一辈子除了经商,还有一烧钱的爱好,就是收藏,他也是西京城有名的收藏家。他有一座别墅专门劈做私藏馆,库房内奇珍异宝、古董字画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