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花月白是被一阵欢乐的嬉笑声吵醒的。
起床,走至窗前,隔着一层薄纱窗帘,将院中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
田姑带领着几名佣人正在扫雪,一条从别墅门口通完主屋的路清晰可见。
她的视线落在田姑侧后方的雪人上,胡萝卜鼻、西红柿唇、黑豆眼、黄瓜眉,活脱脱一雪美人厨娘。
倏地,花月白后背爬上一片温暖,腰肢被一弯长臂抱紧,耳边一阵温热气息,“想不想堆雪人?”
“想是想,可,太冷了,没动力。”花月白扭身,双臂环住男人脖颈,撒娇。
墨一升嘴角一弯,指尖点了点她鼻尖,“说吧,怎么着才能有动力?”
“你知道。”花月白的弯刀眉妩媚又秀丽,眉峰处尽是娇俏。
墨一升一笑,很好,看来小丫头最近进步很多,都知道主动索吻了,他一个吻落在她发顶,“这样吗?”
“不够。”
第二个吻落在她眉心,“可以吗?”
“差点。”
墨一升闷声一笑,肩头颤动,故意不满足小丫头,勾着她兴致。
第三个吻落在鼻头,“还行?”
“凑合?”
小丫头果然还不满意。
他的第四个吻还没走起,唇上就压上来一片冰凉的柔软,小丫头越来越好玩了,他扣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的雪还在簌簌落,刚扫干净的地面又覆上了一层白皑。
墨一升牵着花月白的手走下楼,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花月白看着表,埋怨道:“不行,我们的动作太慢了,接个吻都能半小时,我彻底服了自己了。”
“哈哈,”墨一升将人捞进怀中,低语,“毕竟,一个吻三个小时的事儿,我们俩儿也干过。”
“我没时间了。”花月白想着9点约了几个手工裁缝的事儿。
“好,你忙。”墨一升看了一眼门外,“你想要什么样的雪人,我帮你堆。”
花月白坐到餐桌旁,一边吃包子一边想,“我要满院子的雪都堆成雪人。”
“这样啊。”墨一升夹了一片帕尔玛火腿放入花月白餐盘,“是不是太贪心了。”
“嫁给你的那一刻是我这辈子最贪心的时候。”花月白将火腿塞入嘴中,和小笼包简直天照地设的搭配,美味极了。
墨一升一愣,筷子落在空中,夹了一筷子幸福,他笑了。
“好,你上班吧。”
花月白匆匆吃过早餐,坐上车出门了。
上午九点,她招待了大学系主任洪佳音,以及她介绍的几名手工制衣匠人,中午又和几名时尚人士一块吃饭,下午将墨一升送的几幅国画挂好。
工作室的牌匾在临近下班时刻,也挂到了门面上方,上面覆盖着一层红绸布,以备揭牌所用。
待一切工作完毕,已经是晚上7点,和众人告别,乘车回到明山别墅。
平常都是灯火通明的别墅,今晚却漆黑一片,她回头望了一眼司机。
司机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呆样,算了,她也不再问,独自推开了别墅的低矮栅栏门。
门外还是皑皑白雪,院子里却干干净净,地上不见一片残雪,再一看,沿着墙跟彬着一排低矮的小雪人。
她垮了两步来到一个小雪人前蹲下,雪人身上的彩虹灯便亮起,似一个身披霓虹的冰雪公主。
花月白沿着墙根,走向第二个,小雪人身上的霓虹灯又亮了,她一直走,雪人便一个个被点亮。
白皑皑、胖乎乎的可爱小人姿态各异,它们身上的霓虹闪烁着似梦如幻的光,花月白心头一暖,脸上开出了一朵雪花笑,冷艳至极。
她抬眼四处张望,墙的尽头一抹高瘦的身影傲然伫立,他双手插兜,迎着雪霜,不惧寒冷,等着归家的人。
花月白倏地眼眶红了,朝着那人奔过去。
一头扎在他怀里,抱住了幸福。
“这些都是你堆的?”她的声音带了点囔囔的鼻腔音。
“不是你要咱家院子的雪全都变成雪人吗?”墨一升摸着她的发丝,依旧是柔软顺滑的触感,今夜好像还染了层霜寒。
“我看看。”花月白挣脱他怀抱,拉起他的手,借着一明一暗的彩色灯光细看。
“以为都和你一样傻吗?我带手套了。”早上,花月白上班后,墨一升想着她早餐时的那句话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贪心,便想满足她一切的贪心。
他拿起扫雪工具,着手开始堆雪人,这真是一场浩大工程,几名佣人帮着他一块将院子里的积雪扫到一处。
下午,他一个人马不停歇地将雪全部堆成了雪人,在花月白临进门前的五分钟,他才给雪人穿好了霓虹衣裳。
如果细看,大部分的雪人还是没有鼻子、没有眼睛的无脸雪人。
本来厨房的佣人要帮忙的,但这种给夫人创造浪漫的事儿他不想假他人之手。
“有的雪人还没有上装,你来?”墨一升指着身后一筐的胡萝卜。
“好。”
于是,他们二人给雪人一一地安上了鼻子、眼睛、耳朵。
花月白又从别墅外铲了一堆雪,将中间最大的两个雪人做成了手拉手的模样。
这些全部做完后,已经是晚上9点。
花月白满意地拍了拍手套上残留的积雪,摘了手套,拉着墨一升的手,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配文:先生做的雪人。
几乎一瞬间,她的微信消息就叮叮地连响个不停。
花儿,我说怎么今日没见到总裁的身影,原来是躲在家里为媳妇堆雪人啊。
酸了、酸了,果然是墨大总裁的做事风格,送东西就没有只送一个的道理,送雪人都能连送一整排……
霸道又霸气的爱,墨董的人设立住了。
原来媳妇还可以这么宠。
我也想要雪人礼物了。
明天去你家打卡。
这个冬天,第一波狗粮我吃了。
我能想到冬天最浪漫的事儿,就是把家里的雪全都堆成你的样子。
花月白坐在餐桌上,一边吃饭一边回复消息。
我就随口一说,他便忙活了一天。
其实,我还怪心疼的。
花月白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冰天雪地里,跟个大傻子似的堆一天雪人,就为了她早上的一句话。
“怎么了?”墨一升的声音清越。
“没什么,一升,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