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史群的脸倏地涨红,讷讷难言。
这时,金沛附耳道:“陛下,史三姐数年前下落不明了。”
“哦?”李介挑了挑眉,奇道,“下落不明?可是糟了什么不测?”
史群无可奈何,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明白李介是什么意思,但也只好低声回道:“臣的三女儿数年前被一个僧人蛊惑,竟与其私奔臣曾经派人追查,但事关体面,不好大肆宣扬。”
李介愣了愣,勃然大怒:“哪里来的妖僧,竟然诱骗官家姐?”
史群早已急得满头大汗,老脸通红:“臣臣不知他的法名。当日臣家里做法事,请了几位僧人,这个僧人也混在其中,不知怎么就唉。”
他嘴唇颤抖,显然不愿意多自己丑事。
李介体谅地点点头,也不再追问。
史群脸上一副羞怒的样子,心中却如攻城战时催命的大鼓,“咚咚咚”的声音几乎传出胸腔。
他脑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广贤啊广贤,若是全盘大计因你而毁,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罢免北海郡郡守赵宇的公文一路传发,引来了沿途各郡县的震动。
几家欢喜几家愁,炎县县令邓宰却是手舞足蹈、眉开眼笑,他一进后宅,就将白玲珑的曼妙身躯紧紧抱在怀中,嚷嚷道:“夫人啊夫人,果然还是你的主意高啊!”
白玲珑正在往手指甲上涂蔻丹,被他一打搅,差点沾到了手上,听到这话,从他怀中抬起头来,问道:“相公怎么这么高兴?”
邓宰哈哈大笑:“能不高兴嘛!要是依了先前同僚和豪绅的主意,在城中大搞接驾之事,陛下又崇尚节俭,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嘛?还是你的主意好,让陛下住到兴殷寺,嘿嘿,风水好,环境好,这名儿的寓意啊,也是一顶一的好兴殷,兴殷,陛下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白玲珑含笑地望着他,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刺痛。
这真是一段孽缘!
或许她和崔珏的结合,就是一个错误。
崔珏他拆散了她们原来的家,现在又想拆散她现在的家。
她是在把这个老实憨厚的男人,一步一步推进那万劫不复的深渊中啊!
“那,不是挺好的么?相公也省心了”白玲珑强笑道。
“嗯,夫人,我再和你件事,”邓宰抱着白玲珑坐到床榻上,悄声道,“据陛下在山海关遇到鬼了!”
“鬼?”白玲珑愕然。
“没错,”邓宰悄悄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接过圣驾的同僚,陛下近几日一直阴沉着脸,让我接驾的时候千万注意。”
“好在我有娘子的妙计!”着,他突然又眉飞色舞了起来,却没注意到白玲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陛下的圣驾已经到了城外,我这就去接驾。你和佩兰在家里可一定要吃好喝好,千万别让我担心。”
完,他把一脸迷茫不知所措的白玲珑放在床榻上,自己乐滋滋地出门去了。
邓宰这一走,整个邓府都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冰窟,戚戚冷冷的。
白玲珑枯坐着,一遍一遍,不停地责问自己:“我真的要毁了这个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