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明橙托在手心,羿神色认真,眼睛里盛满了温柔:“我想,你一定是个小仙女。”
好吧,明橙得承认,自己被羿突如其来的话给撩到了,这个男人说话怎么可以这么动听?眼神怎么可以这么宠溺?嘤嘤嘤,扛不住了!
雀跃无比的明橙一点也不在乎的暴露了自己,“是哒是哒,我就是仙女!”
一阵光芒闪过,身着碧色轻纱流仙裙的明橙俏生生地立在原地,两侧酒窝翘起得刚刚好,甜到了羿的心坎儿。
匆匆算来,刘彻刚好是而立之年,无论精神亦或身体无不处在巅峰。
以前还是太子时,刘彻一度非常艳羡景帝说一不二的风范,当他真正登上了那个位子,他才知道帝王不是那么好当的,太上皇所谓的风范大抵都是装出来的,权臣有之,外戚有之,后宫里他娘非但不过安稳日子反而见天儿的吹捧母族,大有与长乐宫太皇太后一较高下的意思。
实际上就王娡那点货色哪能制得住人老成精的窦太皇太后,几番明争暗斗下来,非但没讨得好处反倒吃了不少亏。
刘彻一想到王太妃每次提醒自己多封赏母族的有识之士就一阵心闷,就王家那群地里刨食四书五经且都不全的,能称得上士?偏他母亲太不识抬举,真当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任她利用的稚童么?
还有他那祖母,如今大汉最尊贵的女人,更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刘彻有时候甚至想若自己再迟个几年即位便好了,省得一天到晚为这些宫闱之事烦神。
捏了捏眉心,刘彻抬眼望去,夜空之上不知不觉遍布了大小不一的星子,明明暗暗,甚是清静,陡的升起一股想要休息的困倦,该休息了。
一旁伺候的内侍极有眼色地闭上了嘴,陛下这般困乏,想必是不会与那卫夫人谈心的,自己又何必多嘴呢?省得讨个没趣儿。
刘彻身姿遒劲,尤其是傲然独立时,像极了一棵松,雪压不垮的那种。他迈着稍显轻快且迫切的步伐朝未央宫北走去,他与其父景帝爱好不同,对在宣室内休息感觉一般,反倒是用紫房复道与未央宫相连的桂宫极合他意,因着刘彻于情爱一事看得极淡,所以一年中绝大部分都是在桂宫休息的,其中宫内的七宝床可以说是极得他心了。
一夜好眠,甚至还做了个美梦。
现如今的大汉称不上河清海晏,倒也算得上平稳,经历文景之治,国力正缓步上升,刘彻心中驱逐匈奴的念头盘踞已久,现今叫嚣的愈发厉害。
卫子夫的弟弟卫青就是他最得用的将领之一,这也是卫夫人久居宫中盛宠不衰的保障。只要卫青有本事、打得了匈奴,他便是将卫子夫晋升为皇后也是没什么的,刘彻很明白何为牵制,也明白前朝后宫大多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第二日清晨,刘彻下定了一个决心,他要东巡!
东巡,为的不仅是普查民情,探访各地官吏是否在任上尽心负责亦或受贿享乐,还为了他心中的那份执念。
齐王,他的七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个决定到底仓促了些,纵是大臣有所否定,也明白说出来也妨碍不到这位年轻且野心勃勃的帝王,他比他的父亲还要果敢不羁,同样也不能被驯服。
武帝东巡,阵仗不大,称得上轻装上阵了,随行的除了大部分禁军,还有武帝前些年新建的羽林军,都是些年轻的小将,个个英姿勃发,当得起一句少年英杰,比起禁军,自是羽林军更受景帝青睐。
一个月下来,一行人倒也探访了十几个郡县,刘彻感慨颇深。
比起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内苦思冥想,还是出来见识一番才是正道。只要不踏出长安城,那思维与眼界终究是被限制了,永远也不会见识芸芸众生的艰辛与世间繁杂的苦难。
一路上,穷困潦倒的数不胜数,卖儿鬻女的更不在少数,刘彻方明白这天下与他想象中的盛世差距太大,他做的,还是不够好。
年轻的帝王重拾信心、继续前进。
行至一处溪流,刘彻吩咐众将士停下歇息,溪流两岸皆是繁茂不见前路的广阔森林,流水潺潺、春光融融,入目皆是一片好风光。
刘彻见不少将士摩拳擦掌前去打猎,不免心头发痒,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文武兼备的全才,这环境又极佳,便去一展风采倒也无妨。
带上一队将士,骑上高头大马,刘彻信心十足地进了林子。
先前就说过,这林子极大极深,若不事先做好打探很容易绕晕在林子内出不来。刘彻一开始倒还谨慎,也没想着朝深处僻处去,偏一连射中了好些猎物,征服欲作祟,驱马前往更深处捕获猎物,若他不是帝王,真真的可说是艺高人胆大了。
愈往深处走,林子就愈静,是那种诡异地且令人心颤的静。刘彻纵是再兴奋也清醒了大半,当即掉头准备回去。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一群黑衣刺客呈半圆状将刘彻一行人包围住,个个身手不凡,这一点从他们埋伏许久却未被发现便可得知,最令陈内侍及一众将士心惊的是,这群刺客不但人数上远超他们,那一身外露的杀气也是极为可观,想必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老油子。
保护陛下!训练有素的将士对了对眼神毫不退缩地迎了上去,为刘彻与陈内侍逃脱刺杀提供了最及时的一刻。
刘彻素来果断,与其在林子内乱绕一气还不如认准一条道狂奔,只要出了林子他们就有求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