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孙则杨会办妥此事,玉清浅却还是隐隐有些不安,连着几次拜访怡婕妤,却是被鸣秋以“防止传染病气”拦了下来。 隔了几日,李邺祈却是终于来了倾玉轩,俊美的脸却是阴沉着,大概是还未消气。 玉清浅咽了下口水,暗暗肚匪道既然未消气干嘛还来找她。 面上却还是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参见皇上。” 却只听李邺祈沉着声音道,“你眼中还有朕这个皇上?” 玉清浅闻言,心中一紧,忙扑地一声跪下道,“还望皇上容臣妾解释。” “解释?”李邺祈冷哼一声道,“怡婕妤那儿生病,传唤个太医去便是,又何须你彻夜守候?你把朕放哪了?” “臣妾知错。”玉清浅自知理亏,便也未辩驳什么。 却是心下担心着李邺祈还要她侍寝,若是那般她只能想个法子让自己病了。 李邺祈还沉着一张俊脸,微挑着眉道,“知错?哪儿错了倒是给朕说说。” 玉清浅眉头抽了抽,想了想方老实地缓缓道,“臣妾不该放皇上鸽子。” 却听李邺祈顿了下轻笑出声道,“鸽子?这又是何意?” 玉清浅偷偷吐了下舌头,解释道,“就是爽约的意思。” 见着李邺祈笑了出来,她忙谄媚地冲他一笑道,“皇上你这是不生臣妾的气了?” 却见李邺祈瞬间又收回了笑容,点了点她的眉间,“此事没完。你如此戏弄朕,就想这么敷衍过去?” 玉清浅丧了气下来,蔫声道,“皇上想如何惩罚臣妾?” 李邺祈沉吟了一番,将一枚破旧的香囊放在了桌上。 玉清浅定睛一看,是那日阴差阳错被李邺祈抢去的香囊,因着在山崖下多般奔波,已不复原来的姿态。 “重新绣一枚给朕。” 玉清浅微怔了下,就这么简单? 李邺祈眉轻挑,“怎么?办不到?” 玉清浅忙摇头道,“臣妾定会绣一枚新的赠与皇上。” 李邺祈点了点头,便称还有公务之事先行离开。 玉清浅轻轻挪步到门边,对于李邺祈此行她还抱着些许疑惑,虽说他并未再要求她侍寝是件好事,但还是微微觉得有异。 *** 不知孙则杨用了什么办法,怡婕妤终究还是如愿以偿地迁了宫,玉清浅也松了一口气。 不知是不是上次侍寝之事闹得不愉快,李邺祈倒也未再来她宫中留宿也未曾再要求她侍寝,她倒是乐得轻松。 因着前几次被拦了下来,玉清浅倒没有急着去探望怡婕妤。 却不曾想这日,怡婕妤竟派了人来请她过去一叙。 这次来的是一个面容陌生的小宫女,见着她拿着怡婕妤的信物,玉清浅倒也未有怀疑,只当是李邺祈派去服侍怡婕妤的。 毕竟如今怡婕妤生着病,仅仅由鸣秋一人服侍,也说不过去。 玉清浅颇有些欣喜,她正好忘记了之前怡婕妤教授予她的绣法,叫着珍珠带上绣品,便坐着步辇前去探望。 那步辇中角落放了盏香薰炉,炉内飘起缕缕青烟,味道沁人心脾。 不多一时,步辇便停了下来,珍珠撩开帘子扶着玉清浅下了步辇。 玉清浅打量了下殿外不由皱了皱眉,虽说怡婕妤迁了宫,李邺祈竟也未给她分配些侍卫。 小宫女带着她进了殿内,给她斟了杯茶方道,“娘娘恐怕还在内寝,还请昭仪在此等候。” 便行了个礼,走进了内寝。 玉清浅却是未曾碰那杯茶,微蹙着眉头打量了下殿。 这殿内倒不像是有人住的模样,不过怡婕妤方才迁宫几日,她倒是也理解。 却是等了半晌,竟不见怡婕妤出来。 不知是否是这寝殿的地理位置问题,十月的天她竟生生觉得颇有些热意从骨子里往外钻。 玉清浅口干舌燥,还是忍不住拿起那杯茶喝了下去。 茶水入唇,那骨子热意只平息了一瞬,方又强有力地扑卷而来。 这股子热意让玉清浅颇有些坐不住,她掀起丝帕扇了扇,却只是饮鸩止渴。 她突地站起了身,想去内寝找怡婕妤讨把扇子。 玉清浅轻声对一旁的珍珠和育褚道,“本宫有些热,不想在这儿等,本宫进内寝看看怡婕妤为何还未出来。” 珍珠看着她红霞布满双颊的脸庞,有些惊讶地问道,“主子你怎么脸这么红?” 玉清浅拿起丝帕扇了扇风,无奈地道,“还不是太热了。” “主子,奴婢与您一块去内寝吧。” 玉清浅点了点头,看向育褚道,“男子进妃嫔内寝实为不妥。育褚,你就在此等候吧。” 见着育褚点头,玉清浅便带着珍珠走到了内寝外,先是敲了敲门,又唤了几声,“怡婕妤。” 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玉清浅将耳朵贴在门外,却是并为听见内寝有任何声响。 她心中有疑,忙将门打了开。 内寝却是没有怡婕妤的身影,连原来那个小宫女也没了人影。 玉清浅心中一惊,联系到她身体的异样,她便是再蠢也意识到中计了。 因着皇后被贬,近日那些个嫔妃也没了小动作,她的警惕心下降了许多。 玉清浅忙想带着珍珠离去,却是未曾想一转头就看到珍珠沉沉倒下。 她一惊,忙半跪了下来,试探了下鼻息。 确定还有呼吸,玉清浅忙松了口气,一面摇了摇珍珠试图叫醒她,一面唤道,“珍珠,珍珠。” 珍珠却是怎么也未醒来,她忙果断地站起了身,手提着裙摆就想外殿跑去找育褚帮忙。 却未曾想到,来到殿外看见的却是育褚躺在地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