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樾第二日又是顶着熊猫眼起的床,他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良贵君那里就派人过来找他了,来的人一脸焦急,说良贵君昨晚愁的一夜未睡,今早儿饭也吃不下,叫青樾赶紧过去呢。
青樾一听良贵君这种情况,想起昨晚四皇女说的事情了,心里犯嘀咕,难道八皇女也要去戍城打仗?她一个文弱书生,平日里习武课还要受伤的人,这样是去了战场,青樾都不敢深想下去。
青樾赶到良贵君那里后,见良贵君头带扶额,病歪歪的倒在美人榻上唉声叹气的。
良贵君心里愁苦的很,见青樾却一副无事的样子,气的在宫人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手指指着青樾骂道:“你知不知道伏林最近都在干什么啊,伏林才是你的妻主,我看你待别人倒是比自己人要上心!”
青樾一进来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的他一脸的懵,但还是柔顺的跪在了良贵君的身前,低眉顺眼的说道:“儿臣不知道父君可是因为戍城的事情,在生气?”
良贵君气的只拍身底下的美人塌,手腕上的金首饰撞击在榻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每一声都像打在了青樾的身上一样,青樾只得把头埋的更低。
“你还好意思问。”良贵君气的胸口快速的起伏,身后的宫人忙上前给他顺气,被他一巴掌给拍走了,他气道:“上次本宫就叫你劝住伏林,再等个两年有你们以后的好日子过,你倒好硬把人推到了别人的怀里,我就问你,宫里传的伏林和那小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殿下喜欢他,儿臣也劝不住啊。”青樾心里委屈的很,头一回和良贵君顶了一次嘴。
“怎么就劝不住,你往她院子里多塞点人,总有一个能把她的心留住的吧,我看你就是对这个不上心,自己生不出孩子,也不让别人给伏林生是吧!”良贵君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时又想到那个初墨,他去养心殿的时候见过一次,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知道狐媚人了,可气的是他这个人人夸的好女婿,就是留不住伏林的人。
青樾听的,心里的苦都要冒了出来,他也不想这样的啊,他刚成婚那时,每天寅时就起来去八皇女的院子里伺候她,她一下朝回府,他立马过去伺候她,每天操心她身边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非但没有讨好到她,反而更是让她厌弃他了,后来他生闷气故意不起理她后,两个人的关系反而比之前好了,青樾这次知道八皇女不喜欢他,在人前她对他的好,只是做做样样子的不可当真。他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良贵君见青樾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气的他头嗡嗡的疼,他捂着头诶呦一声又歪在了美人榻上,语气也不在那么强硬了,又开始唉声叹气的说道:“先不说这些了,这些都是没用的了,本宫昨日听说伏林居然写了折子,要去戍城和契约国谈和,果真有这个事情吗?”
这是朝堂的事情,如果不是昨晚四皇女恰好当他面提了一句,青樾哪里能知道这些事情,可是良贵君偏偏这样问他,这明显是管不住八皇女,要把火气撒在他身上啊。
“儿臣,不清楚这些事情……”青樾声音微弱的说道,一面小心的窥视着良贵君的动作,怕他一怒之下拿什么东西打他。
“不清楚,还不去问,戍城是个什么地方,伏林真的要是去了……”良贵君一想十年前的那场打仗,大周国输的是多么惨,他的伏林又是个弱女子,要是去那不得被扒掉层皮啊,他越想越怕,最后都呜咽出来了。
荣帝卿的福雅殿此时的气氛和良贵君的淑良宫相差无几,荣帝卿看着坐在他身侧的淡然的用饭的四皇女,他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冒了出来,他恨不得要把桌子掀了,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然而四皇女依然是慢条斯理的用完了早饭,她漱了漱口又喝了一碗茶,才看向荣帝卿,“我就是说个可能性,不一定能成的。”
荣帝卿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他瘪着嘴瞪着四皇女,“你明知道父亲的身体不是很好,大家对你的期盼不过就是平安二字,你做什么非要去干那危险的事情啊,太女之前那么挤兑你,这回为何又拉拢你,不过是想叫你为她卖命罢了,你难道来这个都不懂吗!”
四皇女看着荣帝卿这样子,心里叹了一口,声音里也略带了些忧伤道:“这回要是真的能去成,回来后,身份地位就不一样,母皇也会高看我一眼的。”
“高不高看你有什么用,到时候……”荣帝卿话说到一半,心里一激灵,他吸了吸鼻子,惊讶的看着四皇女,“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