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春却坦荡荡的站在那里,笑盈盈的捧着那堆东西,朝着青樾做了一个万福道:“奴才看这些东西已经脏旧的不能再用了,便打算拿去扔了的,主子的意思是还留着?”
青樾刚刚凶巴巴的喊了一声后,他自己也被震住了,此时又见白春拿了一个半新不旧的布把那些东西重新包裹了起来,此时又是这副口气和他说话,显然白春是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了。
青樾尴尬的眨了眨眼睛,慢慢了的走到梳妆镜前坐了下,等了一会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处理了吧,仔细点。”
白春在白芷疑惑的神情下笑着应了后,便拿着东西出去了。白春一出去,青樾便看着白芷问道:“昨晚,你没有听到咱们院子中有什么声音吗?”
白芷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昨晚奴才睡的死了,今早还是白春叫了奴才还几次,奴才还醒的。”
“哦。”青樾转身去看着镜子里白芷歪着头给他梳妆,又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歪着脖子?”
白芷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以为然的道:“不知道怎么搞的,今早起来脖子根有点疼,可能是睡落枕了吧。”
青樾心里顿时明白了,估计昨晚四皇女来的时候,八成是白春在外面给守着的,怪不得他忙活了那么半天,尽然没有一个宫人出来打探的,也不知道白春使的是什么手段。
青樾这边刚刚吃了些青菜热粥,便见一个宫侍喜气洋洋的进来了,那宫人做了个万福道:“刚刚外面传来了信,驸马娘子人找到了。”
青樾心里阿弥陀佛了一声,半个月了终于有消息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帝卿知道了吗?”
“帝卿已经知道了,这才打发小的来给正君报喜,具体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宫人回道。
青樾的早饭吃到了一半,他此时也没有再吃的心思了,忙漱了漱口,带着白芷白春赶到帝卿的正殿里去了。
青樾赶到的时候,见荣帝卿并没有因为驸马的消息而高兴,反而恹恹的对着一大桌子的吃食没有胃口。青樾瞧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全是荤的,几样面点都是带着肉馅的,小菜也都是用猪油伴过的,就连一旁边摆着的粥都不是素的。怪不得荣帝卿一口都没有吃,便叫宫人都撤了出去。
青樾看着愁闷的白兰道:“取些清炒的小菜和白粥来吧,如果还有咸鸭蛋什么的,也拿来一些看看帝卿吃不吃。”
青樾见白兰应了后走了,他才叫宫人扶着荣帝卿进了里间,劝道:“驸马那边已经传了了消息,帝卿好歹也用些早膳,一会还要喝药呢。”
荣帝卿痛苦的瞧了一眼青樾,凄凉的一笑自嘲的道:“她没有信的时候,我担心的夜里都睡不着。她现在有了消息,我这心里却又不开心了,宁愿不知道……”
青樾看着闭上眼睛,眼睛却又湿润了的荣帝卿,便知道他说的是违心话,他一时又想到了白兰那天的气话。
青樾心里叹了口气,他走到荣帝卿身边,温柔的执起他的手,安慰道:“不管怎么样,驸马安然无恙的回来就好,以后日子长着呢,还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呢。”
“她恨透我了,又怎么会原谅我呢。”荣帝卿幽幽的睁开了哀伤的双眸,他转过头去看着花窗不再说话了。
青樾被荣帝卿的话给惊住了,驸马怎么会恨荣帝卿,顾琛就算不喜欢荣帝卿,也用不到恨的地步吧,没有听说顾家哪里对荣帝卿不满啊。
他和八皇女这样僵持的关系,她们两个人也没有到互相恨对方的地步。
青樾站在那里看着落寞的荣帝卿,不知道要如何宽慰他,却听见他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道边关出了什么事情麻烦事,不知道我生产时,她会不会回来看一眼孩子。”
荣帝卿说完话回头看着忧愁的青樾,他拉着他的手问道:“青樾,八姐对初墨那么殷勤,你怎么会不生气呢?”
青樾没有料到荣帝卿突然问起这个,他垂下眼皮沉思了一会,他不能说他不爱八皇女,也不能说八皇女和初墨的坏话,荣帝卿在不怎么喜欢八皇女,他和八皇女也是一个母亲的。
青樾只得又摆出一副大度的面容,一贯的托词:“只要初墨对八皇女是真心的好,青樾便满足了。”
荣帝卿怜惜的看了一眼青樾,叹惜道:“青樾,你真傻。”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和青樾一样的傻呢,可是顾琛和八姐一样,都不懂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