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老八最近怎么回事?”四皇女微低着头,瞧着气得直瞪眼的青樾。
“哼!”青樾冷笑了一声,“你这是以为我会和你说点什么啊,你疯啦?”
四皇女看着瘦得脸都尖了的青樾,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我不是问那个。我是问,她对你好不好?”
青樾偏过头,去试图躲避她的手。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四皇女的手还是落在他的脸侧,细细抚摸。
青樾拧着肩膀,终于抽出手去,“啪”的一声拍开了四皇女的手:“四殿下!自重!”
四皇女看了看自己被拍红了的手背,看了良久,才又看着青樾:“你别叫老八再疯下去了,现在脱身还来得及。”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白芷见四皇女阴沉的脸从树丛后面走出来,他低着头立马跑了过去,“主子,你没事吧?”
青樾摸了摸自己刚刚被她拉着的那条胳膊,挽起袖子,见手腕都红了,心里完全不明白她想干什么。气得嘀咕道:“这些皇女都是疯子!”
“主子,你说什么?”白芷愣愣地问。他没听错吧?主子这是骂谁呢?刚才到底怎么了?
“没事。”青樾被气得满脸通红,此时还没消气呢。
“四殿下和您说些什么啊?”白芷看了看这个隐秘的地方。在这能看到外面,但从外面往里面看却看不见。
“她一个不正常的人,能和我说什么?”青樾没好气地瞟了一眼白芷。他被气得双腿都发软了,只得扶着白芷的胳膊往外走。
白芷想了想也是。四皇女一向有一个外号叫阎罗王,常年没有一个笑模样,也不爱说话。他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说一个宫人不小心得罪了四皇女,被四皇女送去了慎刑司给打死了。一想到这个,白芷就一身冷汗。
“主子,咱们以后进宫,还是躲着点四皇女吧。”白芷想想就后怕。刚刚四皇女只给他一个眼神,就把他吓得腿都软了,他可不敢想象以后常见这可怕的人,会是什么感觉。
青樾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白芷:“白芷,你说得对。咱们得离这个不正常的人远点。”从小到大,他只要一见到四皇女,准没有好事,每次都被她气个半死。如果自己寿命不长的话,他一定要留下遗书,向世人说明,他是被这个人给气死的。
青樾消化了一路的气,直到走到荣帝卿的宫里,他才心平气和起来。
“我叫你经常来看看我,你也不来,倒是和其他人走得那么热络。”荣帝卿看着姗姗来迟的青樾,抱怨道。
“这几日身体不大好,不敢进宫来看帝卿,怕过了病气给您。”青樾笑着解释道。
荣帝卿只是开个玩笑,并不当真,笑着瞪了一眼青樾,便拉着他的手往身边带:“你坐得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们坐得近一些说话。”
好巧不巧,他拉着的是青樾刚刚被四皇女弄伤了的手腕,青樾疼得“咝”了一声,抽回了手。
“怎么了?”荣帝卿拉过青樾的手,挽起他的衣袖,看见了手腕处的红肿。他也听到八皇女最近的一些事情,立刻生气地问:“是不是八姐做的?”
“不是。”青樾见荣帝卿误会了,忙解释道,“和八殿下没有关系的,是我自己皮肤太薄,轻轻一碰就会通红的,一会就好了。”
荣帝卿并不相信青樾的解释。但青樾否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叫了身边的小厮取了药膏来给青樾涂上了。
“你也不要太委屈自己了。”荣帝卿看着涂完药膏放下衣袖的青樾,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一时又想起二人未嫁时,那时是多么无拘无束,多么快乐。
青樾见荣帝卿望着窗外沉思了起来,以为他是想顾驸马了,便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陪着他。
傍晚出宫,青樾在南门处刚坐上马车,便听有人急急地跑了过来拦住马车。
“何事?”他挑开车门帘问道。
“我家主子叫小的把这个给王君。”一个宫人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白芷,白芷又转交给了青樾。
“你家主子是哪位?”青樾接过东西还不是很明白,看着眼前这位眼生的宫人。
“主子说,王君看了信,就都知道了。小的告退了。”那宫人施礼后,转身又进了宫里。
青樾疑虑地放下了车帘,打开手里的信,忽然听见车外面有人说话。
“白大人,才下值啊?”
“嗯。”
青樾手一抖,信就落在了脚下。他呆愣了一会,才颤颤巍巍地伸手掀开车窗上的帘子,见那人一身官服,弯腰进了一旁的轿子。那轿子很快被抬起走了,青樾连那人的脸都没有看见。
“我没看清她,不知道她有没有看清我刚才收了宫里人的东西?会不会……”青樾沉吟着。最近八皇女的做法太让人难以预料,他实在担心,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成为很大的隐患,难免有些杯弓蛇影的,遇见什么事都要怀疑一下。
“主子,可以走了吗?”白芷看青樾还在掀着帘子出神,小声询问道。
“啊?”青樾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
这时他才想起脚边的信。弯腰拾起来,见上面潦草地写着:“怎么皮肤那么嫩。”
虽然没有落款,但青樾却知道,给他送药的这个人是谁了,他看了看手里的药膏,却觉得比刚才放心了些。又呆呆出神半晌,才把它收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