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青樾没了兴致,拢了拢衣袖,起身出了屋子。
那天,青樾遇见八皇女和那个少年之后,又郁闷了好几日。他几次想去八皇女的院子,想去问一问她是怎么打算的,但是,快走到八皇女的院子时,他又犹豫不决,最后放弃了。
他有什么资格去问呢?问了不也是自讨没趣嘛!
可是他也十分好奇,那个少年是谁家的儿郎,叫什么名字。不过这件事情,他没有来得及好奇多久,就知道来龙去脉了。
有一日,青樾大姐沈安的夫郎伊宁来王府来看他,一进来便拉着他进了里屋,神秘地看着他。
“你姐姐叫我问你,怎么八皇女最近和五皇女走得很近?她不是一直在翰林院里修典籍,不参与夺嫡的事情吗?”伊宁拉着青樾的手,小声地问道。
“殿下确实一直在修书啊。”青樾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原来你还不知道?”伊宁看着一脸茫然的青樾,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这还是妻夫吗?八皇女最近天天往五皇女府上去,不止是她,还有九皇女和十一皇女,这姐妹几个,都快住到人家里去了!”
伊宁看着青樾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又道:“婆母也对这件事情很是不高兴。最近五皇女和太女相争得很激烈,你可要拉住八皇女,别往里面掺和啊!这要是有个万一,可是涉及到咱们沈家好几百口的人命呢!”
“我知道了。等殿下回来后,我去问一问,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良贵君也是不要殿下参合这些事情的。”
青樾好不容易把伊宁送走,立马找来了八皇女贴身的奴才李福。
“我问你,最近殿下可是每日都在翰林院修书?”青樾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福问道。
李福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青樾,心想:“不好了,难道这位主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她试探地回道:“奴才这些日子不跟在殿下身边的,所以不是太清楚。”
“主君都已经知道了,咱们殿下,现在恐怕是在五皇女的府里,可不是在翰林院啊。”白芷看了一眼低头抚摸膝盖上的猫咪不说话的青樾,了然地接过话道。
李福为难地看了一眼白芷,想着:“这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啊?”又被白芷瞪了一眼后,才磕磕绊绊地道:“主子的事情,奴才真的不知道。”
青樾见李福为难得憋屈着一张脸,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便挥挥手把她打发了。
“主子,她还什么都没说呢。”白芷看着猫着腰溜出去的李福,急道。
“她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青樾把膝盖上的猫咪放到了地上,看着猫咪懒洋洋地走了,才又对白芷道:“前几日,五皇女的正君枕熙不是要请我过去吃茶嘛?你准备些东西,我要去赴约。”
“主子,你不是每次都推辞的嘛?”白芷不解的看着青樾。
“我若不去,怎么知道咱们殿下为何日日都去呢。”
这件事,估计府里的人都不会和他说实话的,他去问八皇女,还不如他亲自去看看呢。
初十那日,万里晴天。青樾领着白芷到五皇女的府邸时,枕熙的院子里已经来了好多人,太女君,三皇女的夫君,九皇女的夫君,五皇女,十皇女,十一皇女。
青樾不是来的最晚的一个,来的最晚的一个是很少露面、总在家修佛的二皇女夫君尔禾。青樾和他,几乎是前后脚一起到枕熙这里。
“哟,还是枕熙的面子大啊,这连青樾和尔禾都来了。”太女君阴阳怪气地说道。
“是不是都来看小初墨的啊?”三皇女的夫君笑道。太女和三皇女平日走得近,所以太女君去哪,三皇女的夫君是必跟着的。
“枕熙,你家初墨可是厉害了啊,这刚来京城,就叫很多人的魂都没了啊。”九皇女的夫君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位皇女。
“就连我这个吃斋念佛的人都听说了,枕熙,你还不快把人叫出来,给我们大家瞧一瞧。”尔禾见几个皇女被九皇女夫君说得脸都红了,就打岔地笑道。
“大哥,糕点做好了。”
这少年人还没有走进,爽朗的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青樾放下手里的茶,朝门口看去,
尔禾的声音刚落,外边就进来一个人。竟然不是那个少年,而是小心翼翼地端着装着糕点托盘进来的八皇女。
她一面走,一面乐呵地抱怨道:“五姐,姐夫,你们可得教育一下小初墨。我刚一进你们家门,就被拉着干活啊。”
八皇女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活计,她刚才在厨房被初墨提着耳朵嘱咐道,千万不能把他辛苦做出来的糕点给“卖”了,否则叫她好看。所以她只顾着低头,小心地走路,进了屋子后,所有主君的目光都看向了青樾,她竟也没有看见。尽管青樾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上。
青樾目瞪口呆地看了这一幕,又被大家紧紧盯着,只能尴尬地坐在原地,起来帮忙也不是,当做看不见也不对。他看着一脸开心的八皇女,到现在都没抬头,只顾着看初墨呢,他双手藏在袖子里,都快把帕子给绞烂了。
枕熙也尴尬地看了一眼青樾,赶紧做出笑脸道:“这小子怎么这样,我一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说完,忙示意下人去接八皇女手里的糕点。
“教训我干嘛?”初墨捧着糕点随后进来了,不乐意道:“一个这么大个的女人,干点活怎么了?我可是一早起来就在厨房里忙活了,我也没有抱怨什么啊。”
这回青樾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开始发抖了。这个初墨,不就是那天午后在街上和八皇女一起买糖人的少年郎吗?
青樾转头看向八皇女,八皇女正无奈地看着初墨。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八皇女那样的神情。忽然间,有些后悔来参加这次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