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人，你还没睡吗？”

他来得真及时，燕青想，他怎么每次都赶得这么巧的？

让他进门，燕青随手递上那方绸绢，他清楚的知道即使自己不给，对方也会知道。华碧海拿着绢子沉默片刻，“看样子我们得抓紧时间，那边的战争一触即发了呢。”

燕青懒得搭理他，这位与燕青相处多日的秘术师非常的了解他的脾气，于是大咧咧的在桌前坐下，顺手为自己倒了杯茶，“你似乎很焦虑？”他轻描淡写问出一句。

“我只是……”燕青有些语结，“我哪里有焦虑？”

“你在想所有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你不确定这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局，你觉得有些东西你还没弄清楚就得要拿着命上战场了，你没有底。”华碧海似乎是燕青肚子里的蛔虫，当然这个比喻他和燕青都不会承认。

“你怎么……”燕青压下自己的吃惊，想这人学的秘术之中难道还有读心术一？可他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下来，“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他本来想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有鸽子的扑腾声。”果然，他还算老实。“我来回答你吧，只因辽阔的南陆只有你们一个国家，你们一个南陆就相当于其余六陆加起来的一半，试想谁不会暗自用力悄悄的想吞掉你们。占下三分之一的土地偏偏还国泰民丰，另外六陆会打上门是迟早的事，燕青你一向看事清楚，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是。”他这话不知是安慰还是嘲讽。

“那么，六陆的联军如果攻下我南陆，又该如何瓜分，这不又是下一场战争的导火索？联盟军中以北陆的实力最强大，他不会成为下一个众矢之的吗？”

“的确，联盟军以北陆为首，再加上他们总是冲锋陷阵在前，战争后损失巨大是否会掌控主导权还很难，但六陆会盟之时有签协议书合理分配，如果谁不想被下人耻笑，就尽管悔约好了。”

“这么，你们休国也签了协议书？”燕青走近坐着喝茶的华碧海，眼神有些复杂。

“我们不得不签，但我们并不想被卷进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之郑”

“有没有这种可能，六陆之中也有人起了异心，想看着双方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燕青坐到华碧海面前，也为自己倒了杯茶。

“你……”华碧海端茶杯的手略微抖了抖，看上去很吃惊的样子，“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算了，我也是随便问问，明的战斗很重要，你早点回去睡吧。”燕青站起来打了个呵欠，明显是下逐客令。

“嗯，你别想太多。”华碧海站起身，还想再什么又止住了，他突然感觉燕青的心思有些难以琢磨。

夜很静，燕青的房里早熄疗，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又悄悄合上了。这龙渊阁果然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