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坡的路稍陡峭,坡度也不算平缓,走快就要被迫跑了。王梦来在后面走得很慢,她有点近视,光线不好视力也不好,江河知道她,所以就在她前面很近。伸出手就能抓到她的距离。
坡底有一小片水塘,在月光下发出闪亮的光泽,看着多么温柔的一淌水,是王梦来不能一脚跨过的。
走下坡,江河一脚轻松迈过,王梦来伸出脚丈量了一下,眉头又皱起来。
于是他又跨了回来,悠悠说道:
“你一脚到不了的远方,我想抱着你去。如果真的有,请你给我机会好不好?”
王梦来先是一脚垮了出去,不带挣扎。跨出的那只脚进到水里,鞋很快脏了,水漫进鞋里,她不动声色地走到另一边,回头对他说:“不好。一双鞋而已,我能刷。”
“挺好的,”他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故作沉思后缓缓道来,“你也挺重的。”
还挺苦恼的模样,引得王梦来表示:
“?”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眼中没有愤怒。
江河傻呵呵地乐,一脚跨过来拉着她回家,一点儿不再耽搁。
距离家只不过一百米了,耳边又是树林的沙沙声和水塘里此起彼伏的哇叫。风带起他的衣角,拍在她的身。好像是在提醒她该说些什么了。
王梦来呼出一口胸中浊气:
“江河,你以后,少陪我走一些路吧。”
江河没回头,回答得轻松:“好啊,少走一段,但你得还我。”
她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江河,我不能信任你。”她继续说道,试图打消他坚定不移的想法。
她哪儿是在说不能信任的事,明明在说:我这是一堵墙,你别撞了。
“没事,爷信你。”他笑。
王梦来发觉这个人没救了,劝不好了。然后心中的千缕丝揉在一起,总之就是两个字:挣扎。
千缕丝最后在她心里撞出来一个的选项,所以她在进门之前,突然停步同他说:
“我承担这一切,不是懦弱,是因为这里。”
隔着几米的夜色,江河看见她用拳头锤了捶心脏,她的眸中复杂没看见。捶的那两下是好多好多的心酸和无奈,同时也捶出了他心里的波澜。这一动作就能让他懂。
如果再不懂的话,这些天白相处了都。
江河朝她比出剪刀手,顺便曲了曲指节。微微侧头,靠近那个耶,脸的笑容一如往常,好明媚。像穿透黑夜的一道光。
王梦来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她觉得这不是耶,这是两米。
他是在对她说:
两米,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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