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停顿了一下,才缓缓答应。
1月19日腊月初九
穆启明的家门口出现了很多记者,而在记者中间最醒目的人正是艾沫的母亲,罗昕。
“我是来要回女儿的。”罗昕眼中含着泪,看向挡在艾沫身前的穆启明,那样子别提多可怜。
“我是小艾的未婚夫,一样可以照顾好她。”
“未婚夫?一个没有受到承认的未婚夫,根本没有资格照顾她,再说,你把她照顾好了吗?前几天她才发了病,那么严重。”罗昕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伤痛的已经说不出话。
“当初毅然抛弃她的人,似乎没有说这话的资格吧。”穆启明的态度很强硬,若是换做旁人恐怕会多少有些羞愧,可罗昕却是一副悲从中来的样子。
“当初没有带她一起离开是因为她忽然发病,伤了自己,当时我们还有一个年幼的儿子,如果将她带在身边就是对儿子的安全不负责任,如果不带她又是深深给自己的心口扎了一根刺,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我们夫妻俩如何选择啊!只能狠心将她先留在国内静养,后来才知道她离开疗养院自己去了安琪基金会,我们找了很多人打听基金会的信息,听说是个能够信赖的地方,才将沫沫留在了那里。根本没想到沫沫非但没有康复,反而变化这么大,连家也不要了,只相信那一个人。”
这话不可谓不狠毒,没有指名道姓,却将艾沫的病情全都赖在了安莯身上,让穆启明的手上青筋直冒。
“沫沫,跟我走吧,我是你妈妈,难道你不记得我了?”见穆启明一时没了话说,罗昕又将枪口对准了艾沫。
“我”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带着你去玩儿吗?你很爱笑,不光我们,周围的邻居朋友都很爱你,每个人都说妈妈有个聪慧漂亮的女儿,妈妈以你为豪。妈妈从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知道听说你发病的模样后,我多恐惧吗?我怕再也看不到从前那个女儿了。”罗昕的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可艾沫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这么会做戏的人,真假掺半的话语加上那楚楚可怜的慈爱母亲的样子,是那么的陌生。
“我的女儿,你真的不认我了吗?你知道吗?你爸爸病了,他也想见见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们好好治病好吗?你弟弟也很想你,他一直念叨着如果姐姐回来了一家团聚该有多好。”
想到那个天真无邪的弟弟,想到弟弟刚刚出生时家里发生的变化,艾沫的心里忽然抽痛起来,而这痛愈演愈烈,渐渐地让她开始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仿佛整个人都被悲伤笼罩了起来。
艾沫的眼神不断闪烁,对外界的嘈杂充耳不闻,可无人可见的内心却充斥着讥讽的叫嚣和痛苦的咆哮,就好像身体里居住着无数人,每个人都在用尽全身力量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