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诡鉴的祭品，言臻祭出诡鉴启用鉴内灵魂，后尘很快就有了感应，他很清楚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那些无名的灵魂来抵消无天的永生之力，所以言臻术成的同时，他就率先化作灵体光环直冲无天。

在他的带领下，无数祭品灵魂呼啸而来，将无天裹成了一个光人。

第一次动用这种术技，没多久言臻就脱力朝杨策倒去，靠在他的怀里，举起手看了看掌心，言臻吁了口气。

幸好，幸好这种术技施展成功之后不需要再用术力控制，不然以诡鉴吸收的速度，这会她体内的术力又得清空。

皆时，可不是白个头发躺两天就能解决的事情，不受压制的业障之火，肯定会将她烧的渣渣都不剩。

“看吧，阿素你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别事事先想着自己去解决，用你那自杀的办法，可不如言臻的这个术技。”

“生魂死魂一旦成为诡鉴的祭品，此后就只能受召一次，如今言臻用他们抵消禁术永生，可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上古遗留的祭品，能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就该感到庆幸了，没必要想那么多。”帝允没有提音玄和后尘，那是担心殷素会为了此前往生剑提前送音玄消失而愧疚。

没有再回应她，殷素趁机将往生剑收了回来。

唐律一直跟在她身后，警惕周围的同时，还不忘盯着她，避免她胡乱行事。

祭品灵魂形成的光圈并没有保持很久，彻底消耗禁术永生的力量之后，诡鉴就不再往外输送祭品，直接失去了光泽，从半空掉了下来，被杨策顺手接住。

失去了永生之力，无天并没有因此绝望，对他来说，值得一战的对手如今都在眼前，只要他小心一点，这些人就都没办法伤到他分毫。

看到判官笔突然朝殷素冲过来，唐律本能的侧身挡在她旁边，用袖剑藏锋挡住了判官笔的偷袭。

金色光圈在脚底下一闪而过，亲眼看到无天将零族世代传承的占卜术法施展出来，唐律才真的确定了此前的猜测，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大长老，如今为了对付他，不惜化作血肉做别人的养料，也要将他在乎的人置于死地。

抬脚轻轻一跺，比之前更加明亮的金色光圈飞速扩散，看到唐律施展的占卜术法可以一直保持，无天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他又笑了起来：“不愧是族长，我这点小伎俩让你见笑了。”

“无天长老说的哪里话，是我族长老学艺不精，贪心不足蛇吞象，既然被我撞见了，他的力量也就不需要再存在了。”

收起袖剑藏锋，唐律双手结印，封印术技伴随着占卜术技同时朝无天而去。

无天想躲，可终究快不过脚下的占卜术技，仅仅三个回合，唐律的封印术技就成功将零族大长老留在他体内的力量全部封存了起来。

“好机会！”

找准了这个机会，言臻再祭诡鉴，这一次散发的七彩光芒，并没有携带什么大型术技，而是启动了言臻最擅长的重现过去。

光芒所到之处，环境瞬息万变。

还是那个“木涌之村”，这一次没有良田阡陌，有的只是被大火烧火的废墟，村民们四散在废墟的各处，有些人在商量怎么重建家园，有些人抱团痛哭，唯一显得突兀的，只有青年模样的无天，他独自一人仰头瞪着天际挂着的星子，眼里全是不愿相信。

心中意念未动，画面立即改变，最终定格在一起因果开始的地方。

无天站在废墟里仰望虚空，从云端露出半截龙身的沃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两人通过眼神传递着自己的愤怒，一声龙吟之后，狂风骤雨突然降临。

唐律和杨策下意识的将手挡在心上人头顶，用衣袖替其挡雨落单的帝允迟疑了一会，才将背上的小灵鬼换到胸前抱着。

“阿策。”

抬手想要让杨策将手收回去，言臻抹了把脸上的水，在推不动杨策的手时，无奈的提醒：“阿策是不是忘了，你是灵体，是挡不住雨水的。”

“这……”

杨策瞬间醒悟了过来，可挡在她头顶的手臂始终没有收回。

瞧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言臻叹了口气，放弃了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