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玄，你不要欺人太甚！”

对无天来说，音玄和后尘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对手，只是这两个人死了都不安宁，非要将他也拖回去。

他的控诉，只得到了音玄的一声冷哼，言臻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就有了感应，没了最后的顾及，原本为了保护言臻设下的屏障自然可以撤销，被封存起来的消音笛，成了他最后的杀招。

其实无天应该感到幸福，毕竟音玄和后尘的联合，最强的攻击需要消音笛和诡鉴的共鸣，如今言臻才是诡鉴的掌控者，后尘只能用别的兵器暂时配合音玄的动作，像无天这样的对手，只需要多多注意，完全可以避开他们的攻击。

当然，无天没有料到的是，躲过了音玄和后尘，躲不过背后刺来的往生剑。

长剑穿透无天身体之后，并没有停止，正对着长剑的音玄本能的往后退，意识到身后还站着后尘，躲避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又强行折返了回来。

“音玄！”

“后尘，看样子我得先走一步了。”长剑入体，净化之力瞬间侵蚀了音玄的灵魂之力，因为早就成了诡鉴的祭品，所以在往生剑夺取他的能量之前，诡鉴率先将他收了回去。

伸出手未能抓住音玄的后尘，呆了呆，往前看的时候，发现被往生剑贯穿的无天虽然受到了净化之力的侵蚀，但却很快愈合了伤口，不由皱眉道：“你这是……禁术永生！”

“禁术永生？”

跟着殷素过来的帝允，听到后尘说的这个词，本能的将准备将往生剑收回来的殷素拉了回来：“刚刚后尘前辈说的，阿素可是听见了？”

“嗯。”

“这类型的禁术你比我熟，可有什么办法破解？”

“有。”

殷素回答的很简单，但却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意思，幸得帝允了解她，知道她很多时候都会把绝地留给自己去走，不等她找到机会独自行动，帝允理所当然的将唐律招了过来：“我救你可不是让你躲在后面的。”

“玄道禁术我不懂。”

“我没让你懂，我只让你看着阿素，她要是敢乱来，阻止她的能力，你应该有的吧。”

“这个必须有。”

“没必要。”殷素凝神垂眸，若帝允没看出她的意愿，这时候她已经拿着往生剑和无天同归于尽了。

唐律和帝允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回应殷素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同样是想保护殷素，彼此是否合得来，那都是次要的事情。

有唐律看着殷素，同归于尽的办法没不能使用，殷素只有另外想办法，不过在她思索的时候，言臻已经将诡鉴祭了出来。

“臻儿知道破解永生禁术的办法？”没有让言臻直接冲上去，在帝允拦住殷素的时候，杨策就已经有所警惕，若是言臻也抱有和殷素一样的想法，他当然不愿让言臻出去。

早料到杨策会问，言臻看了眼战局，无天是被往生剑穿了个窟窿，就算是禁术永生，要伤口完全复原也得花些时间，更何况还有后尘在前面拦着，她并不需要着急：“生命的等同值是生命，就像殷素身上的诅咒，之所以护着她永生，那是因为洛炎城的所有百姓都交出了自己的性命。按照这种等式计算，殷素如果将自身的诅咒强行转移到无天身上，两组无尽的生命就会相互抗衡，相互抵消，作为载体的人自然没办法再享受永生。”

“既然是这样，臻儿不会是想学殷素，将业障之火强行转移给无天吧。”殷素的诅咒若是转移，会直接失去生命，杨策担心，言臻也会这般胡来。

“业障之火和诡鉴是相辅相成的，我既然不会放弃诡鉴，业障之火自然也得自己受着，不过……”言臻将右手微微往前推，诡鉴也随之浮空，慢慢扩大，散出了殷红的光芒：“比起洛炎城百姓对阿素的诅咒，承载生命值更多的是诡鉴，从前我不知道怎么召请它的祭品，现在不一样了。”

古往今来，诡鉴收纳了无数的祭品，有些是生祭，有些是死祭，无论他们献祭诡鉴之前是什么样子，献祭之后都会变成诡鉴里困着的一抹亡魂，后尘和音玄也只能算其中的很小一部分。

“上古有鉴，载生人功过，录百鬼之形，凡掌诡鉴者，可通阴阳……”

这是古籍上对诡鉴的描述，成为诡鉴掌控者的那一刻，言臻就已经清楚的领悟了通阴阳的本事，只是她从未想过，在这段介绍之后，还有帮助诡鉴掌控者用来操纵诡鉴的咒语。

向杨策解释清楚后，言臻就结出了召唤诡鉴祭品的印记，还没有完全消化的记忆随后在她脑海里快速闪过，苍老且庄严的声音仿佛从云端彼此穿透了过来。

“生者为善，则登极乐生者从恶，地狱阎魔。七方号令，百鬼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