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既然决定要走,自然有些事情得些处理一下了,把王家的糟菜搬空是一件,另外一件自然是算一算原身惨死的帐了。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也懂得有借有还的道理,总归是他用了原身的身体,那付些租金也是应该的,帮他报仇自然是其中之一。
害死张氏母子的,除了下手的王夫人之外,另外贾母也是凶手之一,要是没有贾母的默许,王夫人那敢毒杀张氏。
眼下王夫人已经完了,可说是生不如死,不过贾母还好好的呢,陆昭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本来他还想着直接下用在王夫人身上的毒,横竖王夫人身上的毒本就会过人的,过到贾母身上也算不得什么,不过陆昭后来一想,这样做的话也太不够创新了,又碰巧见到了贾母装晕,便就干脆换了个新花样。
既然贾母那么爱装病,陆昭便直接让她中了风,这辈子就躺在床上不用起来了。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陆昭这才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以后荣国府内的风风雨雨就与他无关了。
陆昭这一走倒是让王子腾吃了一惊,他自认自己待陆昭可说是处处周到了,无论是食衣住行无一不精致,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
若说陆昭是别有居心而来,细细查之,王家除了这段时间的在吃食的供给之外,并无多少损失,而且因着陆昭没待多少时日,连月银都还没有拿到,走的这般洒脱,也着实让王子腾大惑不解。
王子腾犹不放心,再次问道:“家里当真没有半点东西少了吗?”
最近被提做管家的王二已经将陆昭住的别院里上上下下清点了两次,也疑惑不解道:“真的,就连老爷让人给他制的新衣,他一件都没带上,不只如此,就连老爷送给他的那二本名花也没有带。”
王子腾微微挑眉,“那真是怪了。”
王二笑道:“老爷,这江湖上的奇人甚多,不重银钱也算不得什么。”
按他看,陆昭此人走了也好,家里好端端的养着一个道士做啥,要是那道士没什么真本事,当成清客淡谈的玩意也就罢了,偏生那陆道士是有真本事的。
有真本事也就算了,偏生又长的像那人,每每见到陆道士,王二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陆道士一走,王二顿时觉得松快了些,这空气也好了许多。
王二顿了顿,“老爷可还记得,您先前总觉得陆道士是乎有些眼熟?”
“可不是吗。”王子腾点了点头,“可就是一直想不起来像谁。”
也是因着如此,他虽然聘请了陆昭做客卿,但一直让人仔细盯着陆昭,不过他派去的那些丫环仆役也尽是些废物,这么大的大活人跑了也不知道,着实无用。
王二低声道:“小的原本也想不起陆道士长的像谁,后来才想起来,这陆道士倒是有几分像张大公子。”
他口中的张大公子也就是张阁老的大孙子,小小年纪就才华洋溢,未及弱冠,便有着京城第一公子的美名。
本来王二再怎么的也不会把惫懒贪吃的陆道士和张大公子联想在一起,可正好昨日是张大公子的周年,他家那婆娘私下给张大公子烧纸,这不就让他一下子想了起来了,只不过还没来的及跟主子说,那陆道士就先逃了。
王子腾细细回想着张大公子的容貌,再跟陆昭的模样对比,顿时心下一沉,暗骂自己眼瞎,陆昭的眉眼活脱脱就是张大公子的样貌,只是那气质全然不同,让他一时间没把两人联想在一起。
王二忍不住低声问道:“老爷,那陆道士……该不会是张家派来复仇的吧?”
王二这辈子都记得张家那事,明明张阁老夫妇自尽,子女也被判了流放,但主子不知怎么的就是非要张家上下人等的性命,还直追到东北把张家一家子全杀了,张家上下数十口人,男女老少,无一幸免。
他这辈没杀过这么多的人,心下不安,连着好几日不能入睡,若非如此,他家那婆娘也不会特意给张家人烧纸,好求个心安。
王子腾晒道:“张家的人都死绝了,怎么可能。”
张大公子的头还是他见着王二亲手砍下来的,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会复活。
王子腾顿了顿又道:“而且这年岁也对不上。”
陆昭怎么看也不过才十四、五岁,而张大公子近二十来岁,除非张大公子会缩水,不然怎么看都不可能。
王二还是有几分忧心,“老爷,那陆道士可是道士啊,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