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眉心一跳,怪不得这些家伙突然来了,原来是另有原因啊。
只听祁凡续道:“这荣国府着实过了,我们想着合力给荣国府一点教训。”
金楷也连忙道:“陆兄弟,咱武功虽好,可要论装……咳咳,还是你拿手,这不,就来请陆兄弟来帮忙搭把手了。”
他们好歹在王家也待了好一阵子,主家有难,总得搭把手,帮上一下才是,不然岂不是吃白食了。
只是他们武功再好,也不好进荣国府里喊打喊杀啊,还不如让陆昭出头,横竖他是道士,这装神弄鬼最是有一手,让他去对付荣国府,正正适合。
祁凡也道:“怎么说咱们也在王家享了这么久的供奉,主家待咱们不错,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咱们也不好不做些事吧。”
他若有意似无意的往陆昭桌上的吃食扫了一圈,低声的自言自语道:“总不好吃白食吧……”
说到此处,祁凡难掩妒嫉之色。
那怕同样是王家客卿,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他和金楷就只会几下粗浅的江湖把式,在王家中的地位也不过就比护院好上一些,待遇和陆昭全然不能相比,不只住所不如陆昭这般能一人住一间院子,就连吃食上也远远不如。
像陆昭每顿可以二荤二素,甚至还有什么点心,而他们每餐只有一荤一素,至于点心什么的都是没有的,月银更是差的远了,是以两人就有些不忿,想让王大人好好瞧瞧,那些人是有着‘真才实料’,而那些人只会‘装神弄鬼’。
两人目光灼灼的望向陆昭,似乎就等着他说一句好了。
要是常人,顶着这眼神,再加上王家这段时间的供奉,说不定还真的应了,但陆昭是何人也,说句良心早就被狗吃了也不为过,怎么可能被两人的星星眼给哄了呢。
况且他在王家吃白食,他一点也不亏心,谁叫王子腾是王夫人的哥哥呢,妹债兄还,天经地义。
看在王家美食的份上,陆昭难得的劝了句,“我劝你们千万别多事,这富贵人家有富贵人家的规矩,可不兴喊打喊杀的那一套,你们可别把那一身江湖气带到王家来,平白坏了王大人的大事。”
按他看,这王子腾收罗了这些江湖人士还当真是自找麻烦,且不说有真才实料的江湖人士可不是那么好收买的;再则,这些江湖中人的习性可跟官场中人不同,一个不好,怕是给王子腾惹祸。
陆昭是一番好意,但祁凡闻言忍不住沉下了脸,“陆兄弟不肯也就罢了,何必浇着咱们兄弟俩的冷水。”
他顿了顿道:“陆兄弟这般,也不怕冷了王大人的心。”
祁凡这话隐隐带了一丝威胁之意,陆昭不客气的呵呵两声,直接端茶送客。
俗话说的好,话不投机半句多,况且这两个人心里打些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吗?像这种粗浅的激将法,他早八百年前就不用了。
陆昭都直接端茶送客了,那怕祁凡和金楷再怎么不满,也不好和陆昭翻脸,只能愤愤不平的走了。
一出去,金楷便有些不悦问道:“大哥,难道就放任那家伙啥都不做?”
祁凡微微沉吟,“哼!像陆昭这样吃白食的,总有一日被王大人赶出去,咱们做咱们的,不必管他。”
“是的,大哥!”金楷抬头挺胸的跟着祁凡走了出去,大哥永远是对的,跟着大哥就可以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没想到两人一出去,就被王子腾给客客气气的请出了王家,不但没那机会表现,甚至连王家的供奉都没了。
正如陆昭所说,王家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讲究的是杀人不见血,动口不动不手,那可能像江湖人士那般快意恩仇,真要是像祁凡和金楷那样闹的话,则是平白让荣国府捡了个把柄,也把原本的大好局面给毁了。
王子腾有王夫人这么一个坑哥的妹子就够了,那敢再留着两个坑人的客卿,一得知这事,便让管家把祁凡和金楷两人给送了出去,不但如此,王子腾也不忘让人给陆昭送了几株名贵的花草过去,表示谢意。
陆昭此人最是爱吃,本该送些吃食才合其心意,但送吃的实惠是实惠了,却有些不够体面,他们王家是富贵人家,自然不能这样做啦。再想着陆昭素来喜爱花草,王子腾便让人送了几株名贵花草过去,这送礼得送到人的心上吗。
陆昭的确是喜欢花,一见到王管家让人送来的礼便笑纳了,结果他这厢才笑咪咪的收了花,一转头,那几株名贵花草全被他家的小醋花给扫到地上去了。
变异后的芍药高傲的仰着花苞,就连枝叶都卷起来,嫌弃的扫着土,还不忘一边用力把那几株花给踢的老远,一副有它们没我的模样。
陆昭忍不住捂脸,为什么他养的植物变异了也就罢了,而且一株株还吃醋吃的厉害,他明明浇的是草木精华不是陈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