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琴酒眼神的时候,神上飞鸟差点以为自己是拔那什么无情的渣男,对琴酒做了什么不道德的异性行为。
但是不可能啊,去迦勒底之前,她一直好好地隐居在世界各地,绝对没有干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啊!!!
正当的也没有干过啊!!!
所以神上飞鸟是真的惊了,按理来说,她和面前的青年应该是素未蒙面,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这种仿佛当场捉奸,捉到妻子在和别人相亲相爱的眼神看她?
琴酒一看神上飞鸟的表情,就知道她早就忘了他。毕竟,那时候的奇遇对她而言,也许只是生活中偶然出现的小插曲,她不可能像他一样,铭记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如此之久。
这时,侍者端上一杯黑咖啡,为了避免让人怀疑,琴酒先在神上飞鸟对面坐下来。
待他落座,神上飞鸟抿了抿唇,小心地问道:“……该不会,我和黑泽先生以前见过?”
总不至于是她猜测的那些人吧……
“……我和你,在柏林,有过一面之缘。”
在琴酒说出几个关键词后,神上飞鸟也终于想起了当时的事情。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立刻就被一群人找上了——她位列十二主神之首,虽然那些来自欧洲各国的领导者大多信仰上帝,她们这些多神教早已不被信仰,但她仍然被那些人尊敬着。
他们追着她,喊她大人,要给她塞钱和女人。神上飞鸟深谙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忙说不要,却拗不过他们的热情,急忙找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连夜买了站票要走,甚至嫌火车太慢,扛着火车跑了。
领导者们:“……”
主神铁了心不见人,他们也没办法,只能通过每个月往她的银行账户上打钱的方式供养着这么一座神。神上飞鸟之所以能安稳地隐居二十多年,也多亏了他们(的钱)。
她拿的不多,毕竟对这个世界而言,她只是个外人。所以人理烧却的那一年,她的经济直接切断——给她打生活费的人全都烧成灰了,她也如同失去了好心人资助的贫穷孩子,连氪金都要掰着手指一颗颗算。
唉,贫穷真是罪孽啊!
神上飞鸟知道人类是会变老的,她如果一直不老不死,反而会招来旁人的议论。为避免争论,每隔五年她就会换一个身份,再去一个崭新的国家居住。与琴酒相遇的那次,正好是她更换身份的前几周。
她在租房网站上贴了广告,要把住了五年的房子租出去,第二天就看到一个银发少年跌跌撞撞地冲进她家的花圃里。
神上飞鸟很自然地当他是来租房子的。
至于对方胸口贯穿身体的伤……说不定是他在来的路上被强盗偷袭了呢?毕竟外面的世道可不安全。
——从某种程度来说,神上飞鸟的脑回路与正常人类差得有点多。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意外的猜中了琴酒受伤的真相。
当房子外设置的魔法结界赶跑了追着他的人后,神上飞鸟蹲下来给琴酒疗伤,她拥有治愈的神格,可怖的贯穿口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小伤,没几分钟,琴酒看着恢复的前胸,暗暗惊讶。
“这是什么……”
“魔法。”
虽然所有魔术师都非常忌讳向普通人展示魔术,但神上飞鸟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可不管他们那一套“神秘”的说法,听到琴酒的疑问,她大大方方地告诉他答案。
“魔法?”琴酒茫然。
“嗯,是魔法。”神上飞鸟点头,看到银发少年不相信的表情,微笑起来,“对了,你是不是来租房子的?现在正打九点九折,很便宜的哦。”
琴酒:“……”怎么又转回这个话题了?正常操作不都是把他扶进屋休息吗?
还有九点九折……这算是什么优惠的折扣?这房子离市区那么远,价格还如此高昂,真的卖得出去吗?
当年的琴酒还是个不怎么高冷的少年,表情也更加丰富。
虽然内心一直在吐槽,但当他看到容姿秀丽的少女,所有话都被堵了回去。
他失语片刻,低头盯着地上砖块的缝隙,仿佛这样就可以不露出恍惚的神情。
他不缺钱,只是,现在基地的那些人打破了僵局,刺伤了他,等于是把矛盾放到表面,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居所暂时休养。
“这里的结界……在你走之后,也可以维持吗?”
神上飞鸟笑眯眯道:“可以,得加钱。”
钱不是问题。
琴酒当天就租下了这个房子,当做他在柏林的安全居所,经此一事,琴酒知道,他不可能在基地继续待下去了。但在找到新的栖身之所前,他需要有一个过渡时期。
神上飞鸟提上小皮箱,当晚就离开了。她一向不贪身外之物,只带上几件换洗衣物和三本没看完的书,剩下的东西都留给琴酒让他自己处置。
琴酒看了看主卧衣柜里清一色的女性服饰,沉默片刻,鬼使神差地打消了清理的念头,一言不发拉上柜门。
也不知怎的,他打算留着这些东西,就好像他还怀着一丝莫名的期待——那个金发少女,总有一天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