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白马好似听懂了她的话语,蹬了蹬前蹄后竟打了个响鼻。
沈婉柔兴奋不已:“莹萱,你看,它好像在回应我呢。”
光华公主也随之抿了抿唇:“马儿有灵性,你是否真心实意待它好,它心中都能知晓。这追风性子烈,不易驯服,饮食也和寻常马儿不同,故看管它的马夫我稍后也一并派去陆府。”
“这追风没有上马鞍,不便于初学者骑行,今日便先用我的乌骓练练手罢。”说着,正要扶沈婉柔上马时,一道熟悉的男声陡然响起。
“这世间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只见叶皓轩牵着匹通身赤红的骏马走近,“你二人怎的到这马场来了?”
“我们为何而来你看不出吗?”光华嗓音清冷道。
“诶,表妹,你怎的老是对我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我二人可是自小一同长大,本该情深义厚的呀。”男子还是那副风流倜傥模样,慵懒打趣道。
光华冷哼一声后,便将头转向了一旁,不理会他。
沈婉柔见气氛尴尬,遂礼节性地答了一句:“公主正准备教我骑马呢。”
“沈姑娘要学御马为何不找叶某,这名师才能出高徒啊。”他脸上痞痞一笑,颇有几分不羁的意味。
“你这话什么意思?”光华微一眯眼,“你认定我的马术不如你?”
“表妹如不如我,赛一场便知。”叶皓轩说着便已翻身上马,“怎样,表妹敢来吗?”
“怕你不成。”光华公主也不甘示弱地跨上了马背。
“绕着这马场跑三圈,谁先回到此处,便算谁胜,如何?”他提议。
“好。”
于是沈婉柔由一开始准备在光华的帮助下上马,到现在转为站在一旁闲观场内二人赛马,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场中二人,立时便像离弦之箭般急速奔出,一黑一红两匹骏马并驾齐驱,不分上下,跑道上黄土飞扬,人喊马嘶,激烈至极。
叶皓轩有心在沈婉柔跟前出出风头,故尽展马技,轻快似燕掠浮云,一时之间,竟隐隐显出对光华的赶超之势。
光华见状,不甘示弱,轻斥一声,愈加奋力追赶。
半盏茶后,二人几乎是同时抵达了原地,难辨输赢。
“骑得不错,不过我终归是看在兄妹情分上,谦让你了一些。”叶皓轩一副宽容大度之色。
光华轻笑出声:“怕是你竭尽全力,也不过如此而已。”
他在沈婉柔面前被揭穿,脸上便有些挂不住:“笑话,我叶四的骑术在京城之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岂会仅止于此。”
“那好,我们再比一局。”
“比就比!”
沈婉柔在一边像个局外人,眼见着二人又在比试,想要出言引起些注意,哪成想竟完全插不上嘴。
最后,那二人比试了一下午,之后还继续争论到底由谁教她马术的这个问题,沈婉柔扶额,终于忍不住出了声:“时辰不早,我要回府中用晚膳了,若回去的迟了,兄长要担心的。”
“婉柔,实在抱歉,今日一下午都没能教你御马。”光华眼底满含歉意。
她笑着安抚她:“无事的,下次学是一样的。”和二人道别后,便转身上了马车。
晚间用饭的时候,以往总是食欲满满,一顿吃两碗饭的小丫头,今日却好似蔫儿了似的,不仅神情恹恹,就连见到了昔日最爱的菜色,也只是勉强夹了两筷。
陆铭大致猜得出她为何而闷闷不乐,听嫣然苑里的仆人说,她今日一早便起了,光是挑选骑装都选了足足半个时辰,后来又是挽发,又是梳妆,激动得连午膳都没用多少,便急急跳上了马车。结果到了马场,却看了一下午他人赛马,连马背都没摸到,能不失落么?
他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疼惜,却并未多说什么,只道:“用完膳你随我去演武场,我带你看样东西。”
“唔。”她没精打采地答应一声,连为何要去演武场也未问。
直到她随陆铭在暮色四合中走近这占地开阔的演武场,看见了场地中央的一匹娇小的白马时,惊喜出声:“兄长?”
一只温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她听见身后男子带笑的声音:“不就是御马么,兄长也会的,兄长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