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她病了(二)(1 / 2)厂督给我当夫君首页

外间,熙春和拂冬怯怯立在厅中,陆铭静静坐在上首的桌旁,手上端着盏茶,不发一言。

两个丫鬟渐渐有些腿软,不知为何,身前的人越是沉默,自他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威压便越是迫人,直吓得二人额冒冷汗。

老神在在品完手中茶,他才不紧不慢出声,低沉嗓音暗含暴风骤雪:“你们姑娘病成这样,怎不来向我禀报?”

“姑……姑娘不让我们说,怕给大人添乱。”较为镇定的拂冬接了话。

“哦?那我该奖赏你们乖巧听话了?”他漫不经心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连眼都未抬一下。

“奴婢不敢。”二人瞬间便跪了下来,想起这让人闻风丧胆的厂督大人的狠辣手段,背后阵阵发寒。

“愚不可及。”他终于冷冷掀起眼皮,“你们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你们也跟着犯糊涂,你二人就是这样服侍主子的?此次你们姑娘平安无事也就罢了,若是留下了什么后疾,你们两个也不用跟着伺候了,至于会被送去哪里,你们尽可以大胆想象一下。”

语毕,起身回了里间,只余熙春、拂冬两个脸色发白地跪在厅中。

“唔……”眼皮上似有千斤,厚重得睁不开,喉间仿佛塞着一团棉絮,让她难以发声,沈婉柔哑着嗓子唤道:“熙春。”

熙春就守在榻旁:“奴婢在。”

“我睡了多久?”室内光线昏暗,让人辨不出早晚。

“姑娘从昨晚一直睡到今日巳时。”熙春见自家主子醒了,便倾身将其扶了起来,又在她腰后垫了一个软枕方便她倚着。

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她有些无力地垂下了手:“我记着……兄长昨夜当是来过?”

“陆大人昨晚确是来过,守了姑娘一夜,今早方回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裳便去东厂了。”

“守了我一夜?”沈婉柔有些不可置信。

“是,大人不仅在姑娘身旁守着,彻夜未眠,就连昨夜姑娘的汤药都是陆大人亲手喂的,姑娘昨夜还嫌热踢被子呢,都是大人亲手给姑娘盖好的。”熙春心中虽畏惧陆铭,可对于他给予自家姑娘的照拂和上心,其实是抱有万分的感激的,故此刻一五一十,把陆铭昨晚的种种体贴都说了出来。

沈婉柔呆呆傻傻地听着,不知怎的,只要一想起陆铭做这些事时的神情,竟有些脸热。

“那兄长,他后来可有责备我?”她咬了咬唇,还是问了出来。

熙春思索了一下,陆铭责备她和拂冬应该不等同于责备姑娘吧?心中泛苦,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了:“大人并未责备姑娘,只吩咐了我和拂冬尽心侍奉着,再者便是说,以后若姑娘身体不适,我和拂冬定要及时将姑娘的情况通传到听潮轩。”

沈婉柔听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昨晚就没有用饭,眼下腹中空空,虽没有什么食欲,却着实饿得有些难受:“你打水来服侍我洗漱妥当,让拂冬去传膳吧。”

午时进餐,桌上都是些清淡的饭菜,甚至还有两道药膳,想必是陆铭特意交代了厨房那边。她勉力逼自己多进些,这样多些精力,病也恢复得快。

吃了大半碗七翠羹和几块玫瑰豆腐后,沈婉柔身上终于有些力气了,正摸着微微凸起的肚皮寻思着今晚的伙食时,拂冬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近了:“姑娘,用药吧。”

药碗一挨近,她便闻到了那股苦涩的气味,忙掩住了口鼻,皱着眉头:“昨晚不是喝过了吗?”

“姑娘,这药一天要喝两次呢,每日都不能间断,直至您痊愈为止。”

沈婉柔一听这话彻底苦了脸:“不喝不行吗?”

拂冬没接她的话,只径自端着那碗药固执地立在自家姑娘身前,梗着脖子道:“昨日陆大人吩咐了,一定要我和熙春亲自监督着您用药。”末了还加上一句:“一滴都不许剩。”这是陆铭的原话。

沈婉柔听后震惊无比,直道昔日对她百依百顺的拂冬哪里去了?怎么感觉只过了一晚,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女便成了陆铭的仆从?

她不知的是,昨晚拂冬、熙春二人听了陆铭的那席话后,惶惶不安了许久,此时哪还敢不按照陆铭的指示来?

晚膳前的时候,陆铭回府了。

这是他近日来回府最早的一次,是以沈婉柔看到院中着朱红飞鱼服的男子时,有片刻的怔愣:“兄长今日怎的回来这般早?”

陆铭没接她的话,反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好一些了。”她扬起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乖巧地冲着他笑。

他却根本不吃这一套,绕过她走在了前头:“今日可有按时服药?”

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听到他如此发问,鼓了鼓腮帮,有些幽怨地朝着他的后脑勺吐了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