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谧。”她轻轻开口，打破了满屋子的寂静，“我是赵岁亦，你最恨的那个。”

陈谧呆呆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有尖叫，也没有扑过来。

“你害死了顾默不是吗？林泽却替你顶罪了。喜欢张清晚，所以和我作对。把小产的原因归于我，还是和我作对。可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那样深的执念，你的生活不会这么糟。他是真的爱你，你要是愿意和他过幸福日子，大可领养一个孩子，然后和和美美地过一生。可你偏不，干了那么多的事，你的心里好受了吗？害死我的孩子，你心里真的很痛快吗？陈谧，你怎么就是不愿多看看身边，你还有陈谦，不管什么时候都愿意维护你的陈谦。

对，我也没有立场给你建议。我不想了解你有什么故事，你不得幸福是你罪有应得，我不得幸福却全是因为你。你何必让爱你的人都替你受罪。送你一句话。”她站起来，凑到陈谧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和她告了别，走出了病房。

赵岁亦看到了，她平静的脸上全是泪水，陆漫年好像说过，她精神时好时坏，大概这是她难得的清醒的时候。

“你又何必呢？”走出门，她又和陈谦多说了两句，“何必为了陈谧放弃西子，西子哪里没有陈谧值得？”

陈谦轻笑着摇头，“这个世界上爱她的人太少了，所以我想要让她尽可能地感觉到我对她的爱，让她能觉得这个世界很值得。可我终究给的太少，不能治愈父亲给她的伤害。”

赵岁亦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好像也没什么立场给他建议。她张了张嘴，又闭上，半晌，说道：“希望她下辈子可以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