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是个死傲娇呢!”
苏符那对漆黑深邃的眸子罕见地流露出几缕迷惘,随着封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逐渐挖掘而出,他的迷惘才渐渐变为追忆。
等等,赤鬼还没死呢,追忆个毛线。
脑海中闪过一幅幅唯美的画面,这些都是二人珍贵的回忆,苏符脸上的姨妈笑愈发绚烂。
这一切,或许还要从那个拾破烂的少年说起......
“喂,你这魂淡想对我的宠物做什么?!”
娇蛮的稚嫩声线回荡在幽暗的密林间,双手抱胸的小女娃正用鼻孔和下巴看人。
一袭大红色的金边裙裳与周围苍翠清香的树木构成强烈的视觉反差,这种穿衣风格本就暗喻着其主人的性格。
可不管裙裳再鲜艳无暇,不管参天古木再赏心悦目,与那八岁大小姐尚未长开的脸蛋相比,统统都只能沦为陪衬!
女娃子白瓷般白腻的鹅蛋脸上写满了傲慢,而隐瞒在傲慢深处的,却是一抹难以被捕捉到的感激。
就算她再傻,又怎能看不出来这少年正在救助她的宠物呢?
只不过年纪尚幼的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对陌生人的感谢罢了。
精致的五官中,那仿佛能被人一眼看到心底的清亮眸子微微眯起,有些触动。
似乎被呵斥了的少年汗津津的脸上,倒是没有半分愠色,有的只是从世事沧桑中磨炼而出的平静。
他抬头瞥了那娇生贵养的大小姐一眼,低下头继续为前肢受伤的灵兽洁兔上药,包扎伤口。
名叫殷红裳的女孩见那少年迟迟没有反应,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尽管想要再也不理这个魂淡了,可对于宠物的关心和对苏符的好奇,却让她管不住脚下的步子,凑上前去观察他的动作。
“咳咳,我是担心你对我的宠物不利,所以过来监督你!”
明明苏符觉察到她的靠近后没有任何表示,殷红裳却连自己心里的那关都过不了,忍不住主动解释道。
傲娇地扯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殷红裳暗赞自己是个小机灵鬼,最后心安理得地蹲在苏符身边。
别人都说我瓜,其实我一点都不瓜,有时候还机智的一匹(<ゝω?)☆。
“小白乖,他不是坏人,乖乖地别动哦。”
生性活泼的殷红裳伸出白嫩的小手,轻轻抚着小白的头,柔声安慰道。
在主人的安抚下,小白红宝石般的眼珠子这才敢彻底放松,原先微微颤抖的身体也不再发抖。
这为苏符接下来的工作省了不少功夫。
理所当然的,殷红裳也注意到了那双忙碌着上药、结满老茧的粗糙大手,
一时间,殷红裳觉得颇为诧异,这个少年看上去连自己都养不活,为什么要救小白呢?
像小白这样受伤了跑不快的小兔子,难道不应该抓起来吃掉吗?
当然,他要是真的这么干的话,就去给我的小白陪葬吧!
殷红裳想着想着,竟然莫名的有些生气。
这或许就是钢铁直男们无法理解女友为何生气的本质原因吧?
发现苏符从包袱中抽出不太干净的麻布准备给小白包扎,殷红裳连忙制止,从怀中掏出一块压根不用的手帕递过去道:
“用我的手帕吧!”
尽管并未名言对苏符的嫌弃,可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可早已习惯了这种歧视眼光的苏符眼眸中泛不出一丝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嗯。”
简短的回复中没有太多情绪,苏符接过沾染着女孩体香的手帕,撕成几份,为小白小心地包扎着。
趁着这个间隙,殷红裳才有功夫认真打量起这个大概比他大了五六岁的少年。
粗布衣裳上打着各色补丁,也不知是从哪里偷来的布料。
看外表的话,他的衣服倒也不算脏,顶多算是风尘仆仆。
脚上穿的似乎是草鞋?
女孩没怎么见过,只能根据依稀的印象大致辨认出来。
既然穿着草鞋,脚上又怎么可能没有厚厚的老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