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屋内载欢载笑气氛融洽之时,忽然屋外传来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夫人,我回来了!”
玲儿听到此声,未等她回答,一旁的淑儿便激动不已地从屋内推门而出跑去。
跑至屋外,见到眼前之人,她立即纵深一跃跳到了那人早已伸开的双手之上。而那人更是紧紧地抱住了淑儿。
玲儿随后带着迟苍与梦嫣缓缓从屋内走出。
那个久违的声音之人,正是玲儿名义上的丈夫郭云。
此时的他紧紧拥抱着淑儿,虽然知道淑儿并非自己与玲儿所生,但对她的感情早已超出了血缘的关系。
常年在外奉命征战的他,如今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自己的府中,多年征战沙场,皮肤显得有些黝黑,比及之前也瘦了些许。
自蒋义离开越国之后,勾践便命他暂代蒋义先前事务,同时也不断培养郭云。
虽然比起蒋义的谋略军事才能,郭云略逊几筹,但是他毕竟也是后世之人,通晓许多此世人从未知晓的事务。而他体现出来的才干也让勾践颇为赏识,虽不能完全取代蒋义,但也可将其作为赝品使用。
在蒋义离开越国的六年时间里,郭云继续使用先前他所留下来的各种方针措施,在上面也摸出了一套自己的改善方案。加之这几年他不断的率领越国军士四处征伐,久而久之地就实践出了真理。
反倒是蒋义这几年游走江湖之中,缺乏实战经验,恐怕如今在军事上的才能,郭云与其可谓是不分上下,又或者更胜一筹。
郭云看到玲儿走出,却显一脸憔悴模样,他抱着淑儿慢慢走至她身前说道:
“夫人,几个月不见,为何尽显憔悴容颜,莫非夫人染上了风寒?我马上让医师前来为夫人诊治。”说完,郭云放下淑儿,想要立即转身前去唤医师前来。
“慢着,我已看过医师,医师说我只需疗养些时日即可恢复。”“咳咳!”
玲儿刚说完,就咳起了嗽。或许是先前浑身湿透导致风寒入骨,才会让她感到喉咙之中有些不舒服,故而不小心咳了几声。
“夫人,为何看着好似刚从水中出来一般,竟发髻浸湿,到底怎么回事?”郭云见到玲儿的发髻凌乱,而且有种被洗刷而未干的感觉。她的衣裳虽然换上新的干净衣裳,但是头发依旧还是有些淋湿未全部拭干。
此时小迟苍见郭云询问,正欲告知他先前详情,但却被玲儿阻拦,她先一步说道:“先前我与孩子们玩耍之时,不小心落入了池水之中,幸好夷儿及时赶到,将我从池中救起,要不然今日恐怕是九死一生了。”
“竟有此事?夫人,下次定要小心了,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人独活在此世又有何乐趣。”
“瞧你说的这浑话,我吉人自有天相,才不会那么短命呢。你这么多年的征战都把自己给磨得消瘦了许多,赶紧先去洗洗脸吧,洗完后去看看子秋吧。比起我,你更应该多关心她。”
郭云听到玲儿一番话语后,神情顿显失落彷徨,他暗叹一声,随后说道:“玲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接受我,难道你还是在等义兄吗?”
“是我先前过错在先,才会让你兄弟二人反目,而今我不可一错再错,还望你能够原谅我,也希望你跟子秋可以真心相爱,不再受我这羁绊。”
“若是感情可以取而代之,那为何我不能代替蒋义去爱你。六年了,没想到我苦苦等待六年却依旧无法得到你的芳心。夫人,对不起,我失态了,就此告辞。”
郭云将淑儿慢慢放下之后,神情骤显恍惚走出府门之外。
玲儿看着他的身影亦是感觉心力交瘁,当年自己走错了那一步,不仅与蒋义无法再破镜重圆,更是害了郭云。
原本以为将自己嫁于他可以抚慰他寂寞的心灵,而今听到他所说话语她才明白,这一刻郭云的心里所想与自己是一样的。己所不欲又为何却施于他人,如今又去强人所难。
“娘,明明是与夷大哥害的您掉入水中,为何不让迟苍告诉郭叔实情呢。”这时迟苍拽了拽玲儿的衣袖在一旁询问。
“苍儿,有些事说出来未必好,言多必失。若是被你郭叔知道了,他必定会去找与夷算账,娘未免节外生枝,又让二人互生仇恨,所以才会隐瞒此事。”
“娘,苍儿虽然无法理解娘所说之意,但是娘既然不说,定是有娘的道理,今后苍儿定当谨记娘的教诲。”
小迟苍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他的回答却着实让玲儿感到欣慰。
“将军,妾身方才去集市之中,听闻将军归来就马上赶回来了,将军如此匆忙不知道是要去往何处?”
郭云妾室子秋听闻他回到府上,就立即从集市赶了回来,恰巧遇到他刚步出府门,命下人备好高车驷马想要前去酒楼之上饮酒。其妾室子秋与其多月未见,好似犹如隔了数年之久。
“为夫正好要去军营一趟,犒劳犒劳将士们。”
“不如让妾身随将军一同前去吧,妾身这里准备了一些冬天盖得厚实被褥,而今正逢寒冬腊月,怕将士们会着凉,正好一同带去军营中,以表将军对将士们的关怀。”
郭云听后浑然不将她的一片苦心放在心上,此刻他刚被玲儿那番话语给搅得心情全无,哪会听进这妾室之语。
他对此对此事置若罔闻,态度十分冷淡,漠然说道:“你先留着自己用吧,军事重地,女子不可随意出入,否则会让军心涣散,你先回去吧,我先走了!”
说罢,郭云便乘上高车驷马径直前往会稽最大的酒楼方向去。
其妾室子秋望着远去的高车驷马,心中难免有些伤感。但自己本为侍女,而今成了将军妾室,已经是腾达飞黄摆脱了卑贱的身份,而今她也不奢求郭云会真心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