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得感谢我父王,让我经历诸多磨难艰险,才让我有了强者风范,如今我已经是今非昔比,两年未见,让姑姑另眼相待了。”
玲儿一听这桀骜不驯的霸道口气,感觉眼前之人完全不是当年她所认识的那个与夷。
先前蒋义不断教他学习剑法与礼仪,更教导他不可徒增杀戮逆天而行。但这些所有先前蒋义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教导,却被越王勾践如温水煮青蛙那般完全抹杀了他的天性,如今的与夷眼中只有权利的渴望与杀戮的欲望。
玲儿显出无助的眼神,走至他身前说道:“夷儿,这不是真正的你,难道你忘记了你师傅蒋义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吗?”
“别再说他了!父王早就说过,他只不过是一个鸡肋而已。弃之如可惜,食之无味,中看不重用。
他身为一个八尺男儿,如今却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这真是这天下男人之耻,不要再拿我与他相提并论,更不要说他曾经是我师傅,我以昔日被他教导而感到羞耻!我一堂堂越国太子竟然被这一下等贱民所教,简直就是笑煞天下人!”
“够了!不许你这般侮辱他!”
此时玲儿听完与夷一番对蒋义带有侮辱性的话语之后,一时之间悲愤填膺,愤怒地将自己手中的剑拔出欲架其脖子处。
与夷见状,迅速躲开剑刃,反倒以迅雷般敏捷的速度将自己还未出鞘的利剑格挡掉,随后又用力一弹,剑鞘之中的利剑露出一道银光,直见剑刃已至玲儿玉颈之上。
“姑姑,夷儿这剑法如何?是否要比你那越女剑法更胜一筹?当年你将那越女剑法传授给蒋义之后,简直就是侮辱了越女剑法。
从那之后,我便暗自发誓不再练习你那套剑法,而今我深得高人所传,看来我所学剑法,远远胜于姑姑的越女剑法啊,呵呵!”
玲儿心里很清楚,现在的与夷剑法恐怕早已胜过自己。
多年来,她身为人母,常将教导孩子放在首位,未能勤于练习越女剑法,如今她的剑法比起当年更为生疏了,或许还不如当年实力的一半。
而如今的与夷正当意气风发之时,更有隐士高人教习剑法,日新月异不可同日而语,二人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与夷也从一个立志助其父勾践复国,还乱世一片宁静祥和的贤达之人,变成了一个只会被勾践利用杀戮的战争工具。
她无助地留下了泪水,想起当年也是跟与夷一样的年纪,曾经那个叛逆的自己,同样被勾践三言两语给迷惑而失去了本该有的天真无邪,盲目的顺从了一切。
这个曾经蒋义呕心沥血教导孺子,如今将他所有负出的努力都荒废殆尽了。
“放开我娘!放开我娘!”
正当二人相持不下间,身旁的小迟苍看到自己最敬爱的娘亲被他人欺负,他奋不顾身地冲到了与夷的身后,双手紧抱着他的右腿,紧紧地不肯放开,在那拼命叫喊着。
“滚开!臭小子!”
与夷用力一甩,直将迟苍甩入了几米开外的池塘之中。
池水深约一仗有余,六岁的迟苍根本不会游泳,寒冷的池水直接将他整个身体给吞噬了。
玲儿见状,忙飞身跃入池水之中,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这事,只想着营救水中奄奄一息的迟苍。
这一刻她没有胆怯,宁愿自己溺水而亡也要保护好蒋义的儿子。
玲儿跃入池水之中,忙屏住呼吸,抓住迟苍的双腿,用尽全力将他整个身体往池水边上甩去。
直见迟苍从水中如同鲤鱼一般飞向地面,他呕出了一口水之后终于恢复了神智。
然而跳入水中救他的玲儿,此时却完全沉入了池地,未见她再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