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当初爷爷过世的时候,后村那块地确实是分给我爸的了,虽然没有立下字据,但是当时大伙儿都听到了的,你现在说是你们家的,实在是有些不合道理了。”
此时,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站在韩延家的大门,正对着韩延的母亲柳桂芬指责道。
话语讥讽,神态跋扈,看起来很是不可一世。
“是啊是啊,当初二爷在世的时候也确实是这么分的,我们都可以见证。”
随着这中年妇女的话说完,其他人也是纷纷出口响应,一个个七嘴八舌,说得韩延的父母那是里外不是人。
“你......你们......”
看着身边这些亲戚丑恶的嘴脸,韩母柳桂芬气恼无比,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别看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而且大多沾亲带故,但是真的跟钱扯上关系,这些所谓的亲戚,反而是下手最狠的。
“哟,爸妈,家里挺热闹的啊,都在这干什么呢?”
见自己的爸妈受人围攻,韩延哪里还能站在门外看戏,赶紧出声,然后走进家门。
“小延,你怎么回来了?”
韩延长得粗粗壮壮的,而且还是大学生,虽然现在的大学生不如以前吃香了,但是提到大学生,并且还能在魔都进行打拼,在这种乡下地方,还是非常有含金量的。
所以,在韩延出现的时候,原本咄咄逼人的那个中年妇女,眼神也是有些躲闪了起来。
看着韩延,道:“小延回来啦,吃饭了没有呀,你哥下农活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去嫂子那吃饭吧!”
这中年妇女是韩延堂哥的老婆,叫做王芳,算起来他应该叫嫂子。
不过这人喜欢占小便宜,并且还不怎么孝顺,所以韩延一直都不太喜欢。
当然,本身他也不生活在村里面,小时候读书在县城,中学和高中都在市区,大学则是在魔都。
所以平时也没有太多的接触,虽然知道这个人刻薄,但是平时回来也会客套上几句。
没想到这次回来竟然跟自己爸妈杠上了,顿时厌恶程度加深。
自己爸妈的性子,韩延是一清二楚的,老实巴交的农村人,一般不会与人有什么过节,但就是这样的人,却能在家门口与人争吵成这个样子,可见对方是有多过分了。
从他们刚才的谈话中,韩延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不过就是土地归属权的问题罢了。
这两年,九江市大力发展工业,经济实力都有很大的提升。
故此,市里打算扩建,从九江的八个县里面抽出一个,将其建设成为高新示范区,说白了就是市区扩建,土地征收。
而宜阳县,是最靠近市区的一个县,也是建设条件比较好的一个县。
所以,这个由县转区的名额自然也就落在了宜阳的身上了。
宜阳县变成宜阳区,开心的自然就是附近的农民了,要知道,一旦土地被征收,那可是一大笔的财富。
并且,高新区的落实,各种工厂企业的出现,还会带来人流量,到时候稳定做个包租公包租婆,也比整年的种田要强上不少啊。
很幸运的,韩延所在的韩家村,不久前都被政府给征收了,起初都没有问题,毕竟地是谁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唯独韩延家有一块地是一笔说不清楚的烂账,这块地是当初韩延的爷爷留下来种菜的。
按照当初分家的规矩,谁赡养老人,这块地就是谁的。
起初呢,老人是跟着二伯韩长明一家的,但是过着过着,老人家觉得那边不安生,所以最后又跑到韩延家这边来了。
几年前老人去世,最后决定将那一片大菜地留给韩延家,不过是临终前的口头阐述,并没有来得及立字据。
而随着老人的离世,那块地便荒下来了,也没有人再去提及。
这下问题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