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段文鸯又杀了过来,仍旧挥舞着他的弯刀,兵器并不长,却总能从诡异的角度刺过来。姚戈仲手中是长枪,一寸长一寸强,本来应该占据优势的,无奈对方不止灵活,力气还不小,那口弯刀总能恰到好处的撞上长枪,总会让姚戈仲感觉略有不舒服。
这一刀躲过了长枪,直接挥向了姚戈仲的手臂。从弓马娴熟而言,段文鸯高过一筹,胯下那匹马似乎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任何动作做出来都游刃有余。同为游牧民族,氐人汉化程度比他们高,姚戈仲这两年在襄阳,哪怕再刻苦的联系,也比不上整日在马背上吃喝拉撒的鲜卑人。
姚戈仲心头大惊,知道这是要败了,手中长枪刺了个空,身体侧面感觉刀锋临近。他手一松长枪飞了出去,借着惯性身子一斜。弯刀砍在了他的上臂,幸亏有盔甲的保护,只是在裸露位置出了血,并没有伤到筋骨。
段文鸯哈哈笑着,直到此刻,他的不愉快才得以排解,与你们荆国军队打仗太憋屈,如今你军卒所剩无几,本人又丢了武器负了伤,还有何能?
姚戈仲并不服气,痛斥道:“小子休得猖狂,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拿命来!”
嘴上喊得响亮,姚戈仲却打马向一边去了,只见他身子一矮,从马背上滑到马肚皮,探手从地上捡起了长枪,然后勾住马背的脚稍一用力,整个人又弹了回来。长枪在手,姚戈仲双手紧握,无所畏惧的向段文鸯奔来。
段文鸯嘿嘿一笑,右手一抖弯刀还鞘,你以为只有你会使长枪吗?他从马背的解开长枪,一只手旋转几圈,煞有其事抖了个枪花,冲着姚戈仲猛刺过去。
两人拆了几招,马匹擦肩而过,各自嘶鸣着,段文鸯的马人立而起,让他整个人高了很多,也看的更远一点。段文鸯很自信,如果他认真起来,再有三五个回合,绝对可以刺姚戈仲于马下。
可就是这么居高一看的时候,段文鸯吓坏了,远处若隐若现的出现军队,而且看起来不像是自己这边的。其实,姚戈仲已经知道了,登高的军卒早已喊出声来,只是大家忙着厮杀少有人听见。
这一下,姚戈仲不急了,纵马向本方奔去,带领血战后剩下的两三百人继续抵抗,只要拖住他们的步伐,援军到了便可大获全胜。
姚戈仲不急,但段文鸯在马背上坐不住了,他发觉南面还有条道,唯有当机立断,号令军卒向南撤军。
远处似乎发现了他们的企图,突然间加快了行军速度,很快赶到了近前。姚戈仲看清楚了,是他此行的上级军官陶侃,能够坚持到现在,手底下打到仅剩这几个人,陶侃冲他点点头,功劳以后再记,随我上阵杀敌。
姚戈仲问:“陶将军,为何不快速追击?”
陶侃道:“前面不远,杨朝夕杨奕在等着呢,不妨让他们先跑会!”
哦……
姚戈仲为自己所在的阵营自豪,前面已经有不少经典的案例,看来今天又是一次精彩的围歼战。
陶侃透露,不止是杨朝夕,大将军也在行军路上,很快会接应我们。
与幽州及异族大军的大战已经开始,荆国上下无所畏惧,接下来要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