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那人又哭了起来,但是云懿此时却顾不上那人,她的心里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她环顾了四周,确保这里没有别的闲杂人等,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你先别哭,若是我有办法让你出宫,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那个人一听能出宫,双眼都在放光,他一把抓住云懿的手臂。
“大人别说是做一件事情了,只要能让我出宫看一眼爹娘,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听了这句话,云懿微微一笑,勾起嘴角,邪魅的看着他。
“好,有你这份心,我一定让你出宫。”
她转了转眼珠子,然后眉头慢慢的皱起来,疑惑的看着那人。
“你对这宫里比我熟悉,你知不知道,哪里比较适合秘密一点传递情报的?”
那个人一听这句话,就有些胆小,退缩起来,他缩着脖子看着云懿。
“大人,您不会要我销赃吧?”
云懿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差一点就要脱口大骂了。
“我说你小子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我要是销赃我还会找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那人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云懿这才继续说着。
“我是要你帮我打听打听我的父母,也就云府最近的动态。”
说完这句话,那人才放下心来,连连点头,他扭过头去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趴在她耳边。
“今夜子时三刻,还在这假山中,我告诉你那里能互通情报。”
云懿这么突然的被看穿,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绝佳的计划。
“额……没什么,就是今早看着殿下的腿脚还不灵便,所以有些想法。”
那人挑了挑眉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你有什么想法?”
楼绥容一边说,一边坏笑着凑近那人,故意居高临下的挑逗着她。
“说来听听。”
云懿咽了下口水,眉头微微皱起,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躲,躲避着他的目光。
“我就是想到,齐云堂的老堂主,对待类似病症有绝招,或许可以找人出去问一问。”
面前的人又刻意走近一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迷离的看着她。
“哦?那若是没有呢?”
云懿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她吞了一大口口水。
“没有也无妨,我会照料殿下的。”
抬着她下巴的人突然笑了笑,伸手松开了她的下巴,从容的坐在雕花红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她。
“好,如果你寻不到什么良方,你就要日夜照顾我,贴身侍奉。”
云懿深呼吸一口气,这不平等条约摆明了就是故意等着她上当的,她挤出一个微笑。
“嗯,好。”
楼绥容没想到会这么轻松的就答应了,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垂下眼睛看着地面。
“你自己找人让他出宫即可,我会给你令牌。”
她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天色渐晚,皇宫慢慢的点起了灯,宫里报时的打着铜锣行走在宫道中。
“亥时到”
拖着长长的尾音宣告着时间,楼绥容在已经躺到了床上,而她也依旧是抱着被子在美人塌上过夜。
自从她来了以后,楼绥容所有的侍女们几乎都是休假的状态,所有服侍的工作全都落在了她一个人头上。
好不容易把这位祖宗按到了他的雕花大床上,云懿才有一点休息的时间,她坐在美人塌上捏着自己酸痛的后腰,连连摇头。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说到这里她翻了个白眼看着床上那人,咬牙切齿的说着。
“摊上这么个皇子……”
她无奈的吹熄了灯火,仅留下外间的灯,然后盖上了被子,闭起眼睛,却并不是为了睡觉。
云懿闭起眼睛,集中精神,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倾听那人的内息上,听着他的内息渐渐平稳下来,推测他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程度之后,猛地睁开眼睛。
她先是适应了一会黑暗,等到能够借着月光看清屋内情形的时候,她轻手轻脚地下了踏。
“子时到”
宫中打更的人报上了时间,她小心翼翼的,蹑手蹑脚地往外间走着,一路顺利的走到了外间。
她长舒了一口气,关上了里间的门,然后拿上一盏灯,本来想要推开门,却听到外面的动静。
“你说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夜夜宿在殿下寝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