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开始迷离，与光暧昧着，似是水乳交融般交相辉映，又好似浸满墨汁的毛笔在水缸里搅了去，墨汁在水中扩散由浓转淡，天空之中有了些许微亮。

划破黑暗的光总是格外的让人心颤，人们如饥似渴般渴求着，像是饥饿了数日的狼群看到了初生的小羊般疯狂，追随那缕光的人也像是凶兽般拼命着。

“若我不能自己掌握命运，那别人也休想，就算是神明，我也要挥舞着手中的利刃，纵使受伤又怎样?纵使毁灭又如何?我才是我自己的神！能够主宰我命运的只能是我！”

招零像是漫画里的中二少年一样高喊着口中的台词，激战了一晚，她的魔力不减反增，哪怕是受了伤，伤口也会以眨眼间的速度恢复如初，这样的招零，连招司也畏惧了几分。

“哈?你可是魔呀?自古以来，魔都不可立世，是三界都鄙夷的存在，今日我就替三界把你宰了，还三界一个安宁！”司命也好似上了头，眼中血丝漫布，掏出了神器命盘，单手结印，双眼微眯，再次睁开眼睛时，一双眼睛已经转为了金黄色。

黑白无常心中一惊，司命并非战神，只不过是天界一个小官，但他的神力却不容小觑，招零若想赢也并非易事。

“那么今日，我就要魔堂堂正正的存在！”招零说完，身体已经前倾，前进的步伐好像把周围的空气都凿出了个洞，招零并不记得什么魂术，鬼打墙算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个，连刚才的激斗她也是毫无章法，只凭心中信念以及近身搏斗。虽然她魔力大增，可陡增的魔力也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以及吸收了大量的怨气，她就像是一块吸满水的海绵，可周围还有源源不断的怨气在涌向招零，若招零依旧不能操控这些怨气，恐怕招零就会被这无尽的怨气吞噬，最后也只能变成这些怨气的傀儡。

司命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巧妙的减缓了时间的流逝，也许他可以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让这三界都恐惧的存在轻易的消失掉，到时候加官封赏，迎娶白富美走上神界巅峰的时刻也就到了。

招零的呼吸逐渐加重，她好像是背负了巨大的包袱，就算目光追随不上她的脚步，也能感受到她的速度相比之前慢下了几分。

“招零并不能控制体内巨大的力量，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怨气涌入到她的体内，她现在必须停止战斗，否则她就要被这些怨气吞噬掉了。”陆震霆也没有闲着，手中的抢火熟练的扫射着天空上的天兵。

“那要怎么做?”陆茯苓的声音里又紧张了几分。

“让她成为真正的魔王！”陆震霆回答着。

“真正的魔王?”就连活了千年的招司也疑惑了起来。

“她需要杀死至亲或者至爱才能成为真正的魔王。”陆震霆不知何时嘴里叼了根烟，烟雾使他的眼神越发迷离起来。

招司和陆茯苓听后低下了头。

“你们没有觉得今晚很漫长吗？如果招零再不能成为真正的魔王，那么她可能就会变成怨灵的傀儡，又或者她会被彻底毁灭。”陆震霆接着补充道。

“真的可以救招零吗。”招司说这句话时并不是疑问句。

“不过成为魔王的招零若是真的颠覆了三界，那么你我不就都成了危祸三界的罪人了。”陆震霆的声音里却听不出遗憾，平淡的像是在自说自话。

招司没有说话，他初识招零时就预想过这样的结局了，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个结局会来的这么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爱情最大的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