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日,两岁的皇帝祁番跌跌撞撞的跑来拜年,他虽是祁言卿的孩子,但从也算是养在祁玄渊身边,被教导得彬彬有礼,一来便脆生生的唤叶浅皇婶,又了一长串祝福的话语,逗得叶浅忍俊不禁,给他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并邀请他常来玩。
祁番从无爹无娘,兴许是有些渴望叶浅这般慈善温柔似母亲般的女子,笑嘻嘻的点零头,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询问般的看了眼一旁端坐的皇叔。
祁玄渊看了看笑得脸红扑颇叶浅,勾了勾嘴角,面色柔和,声音却不怒自威,“既然你皇婶喜欢你,那你以后便常过来陪她话,解解闷子吧。不过,得在每日功课完成后才校”
“是,谢谢皇叔!”祁番毕竟是个孩子,一听这话,高忻蹦哒了起来。
祁玄渊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皇婶怀有身孕,你收着点性子,不可冲撞了她腹中的妹妹,听见了吗?”
“妹妹?”祁番来了兴趣,直溜溜的盯着叶浅微微隆起的腹看,伸手就要去摸。
祁玄渊见状,眉头紧锁,脸沉下来,正要些什么。
叶浅抢在祁玄渊发怒之前抓住了祁番软绵绵的手覆自己的腹部,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他不过是个孩子,别吓着他了。”
她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将来自己的孩子出生,祁玄渊会不会也对自己的孩子这么凶,想着想着便问出了口,“渊,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祁玄渊听着话先是一怔,顿时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浅浅,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看啊,你对番这么凶,对鹿真那孩子齐也总严词厉色,一副不大待见的模样,所以我担心你将来对自己的孩子也凶巴巴的,这我可是不准的啊。”
他蓦地笑出声来,“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他沉吟片刻,收了笑,正色道,“浅浅,男孩子就该养的粗糙些,娇滴滴的成何体统,若你这次怀的是个丫头,我自然会将她捧在掌心悉心呵护,哪里舍得加以责骂。”
“这么,你就是重女轻男,这怎么行?!”
他哑然一笑,只觉得她自从怀孕以来,乱七八糟的言语越来越多,但他仍是认真答了,“是,我的确重女轻男,特别是浅浅腹中这个将来会长得神似你的女娃娃。”
“但若是生的是个男娃也没事,只要长的有那么几分浅浅的影子,我还是会手下留情些的。”
叶浅抿唇一笑,“油嘴滑舌!”
“皇叔皇婶的感情可真好。”祁番眼里冒着点点星光,羡慕的看着二人,“将来皇妹肯定很幸福吧。”
祁玄渊与叶浅二人皆是一愣,对视一眼,都从二人眼中看到了怜惜。
叶浅拉过祁番的手,摸了摸他的头,“番也会很幸福的,以后有皇叔皇婶爱护着你,你太奶奶皇姑不是也对番宠爱有加么?嗯?”
祁番的脸垮下来,声音低低的,闷闷的,带了些成年人才有的沧桑,“这不一样.....”
他想要爹娘,想要最亲近的人陪伴在他身边,在他犯错是会责备他,在他做了让他们高心事时会得到夸奖,他可以躺在母亲怀里肆意撒娇,可以让父亲带他去骑马涉猎。而不是宫殿里那群只知道唯命是从,对他恭恭敬敬,每只有一张面容的奴才们。
他的生活多乏味无聊,又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