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煜闻言,露出一副讶异之色,问道:“此话当真?”
沈休敛眸,痛心的点了点头。
“镇尔怎么如此糊涂。”蒋煜言中带着失望,而幸颜窥望。
厉害厉害。
她在心中为蒋煜竖起了大拇指。
“是啊!五王爷当年就是为了能够得到朝廷的信任,才为皇上东征丰州,西平齐州,还是多亏了素良先生……”沈休说到这时顿了顿,对着幸颜微微颔首,幸颜连忙也跟着低头施礼。
“还是多亏了素良先生,才能让五王爷未废一兵一卒,便杀了‘高丘’二人,交出兵符,这才消除了皇上对他的异心,如今世子此举,实在是匪夷所思。”
幸颜待他说完后,适时的开口:“兵符虽不在皇上手中,但兵权却在世子手中,正因为世子手握大权,才会利益熏心,忘了王爷的初心。”
“素良先生说的有理。”沈休道。
“请容民女多问一句。”幸颜谦恭而道,看沈休点头后才说下文:
“按理来说,兵器由兵部打造后分发给各地,不可私自打造。若是自行打造,招兵买马,与立起自立旗帜无二。而刚刚闻大人说,世子是私下打造,这个私下是哪个私下呢?”
沈休闻言,在心中惊叹了她的心思缜密好一会,差点忘了回应她:“是,秘密打造……想来世子也算聪慧,知道在万事俱备之前,不可打草惊蛇。”
幸颜点了点头,道:“为今之计,便需要大人您尽快上奏皇上。”
“老夫已修书一则,三日前便差人送去了。”沈休道。
“那蒙州之事。”蒋煜道。
“臣定会加强驻守,蒙州牧彭天全竟敢设伏王爷,帮助叛贼。臣明日便上书朝廷,参他一本。”
“恐怕彭天全的奏书会比你早送到。”蒋煜说着,缓缓喝了口茶,一口漫不经心的论调。“当日‘高丘’二人虽该死,却不该在当时被本王斩杀,彭天全敢算计本王,不就是因为高央求助于他的这番说辞吗?”
沈休一听知道蒋煜这是在试探自己,立刻站起身来,俯首鞠了一躬,说道:“殿下大可不必管彭天全与袁立的说辞,强词夺理而已,叛贼便是叛贼,是非正义,天下人都会知晓。”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及早上书?”蒋煜抬眸,看向沈休,那眼神中看不出喜怒,却十分渗人。
沈休哪敢多看,立刻俯首,道:“是老臣愚钝,收到殿下传来的战报却未能想到这一层……还请殿下往后多多点拨。”
蒋煜未作声,沈休就一直低着头。那样子是不想轻易放过沈休的。
幸颜见状心有不忍,毕竟这沈休已是不惑之年还是齐州牧,他站着自己坐着,那一鞠躬可是连幸颜一起拜了,这真是让她如坐针毡。
于是她也跟着站起,在蒋煜意外的目光下走到了沈休身边,微微福身:
“殿下与民女是在战后两日便出发,十日才到永靖。蒙州所在之处比齐州离渑州更远。若彭天全与袁立的奏书比沈大人提早送到,说明奏折在战前便发出,其与高央勾结的狼子野心,一望而知。”
“啊,素良先生真是聪慧过人,老夫叹服啊!”沈休感叹,语中暗含感激。
“大人过奖了……”
幸颜忙着与沈休言语来往,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蒋煜阴沉的脸色。
蓦地,蒋煜打断他们二人,道:“今日本王有些乏了,不如改日再议。”
沈休连忙应道:“是的是的,殿下风尘仆仆,今日便好生休息。”
“哦,对对对。”幸颜一副想起来什么的样子。“殿下好生休息,民女也退下了。”
“你留下。”蒋煜指着幸颜。
沈休倒是不意外,恭敬的退下了,留下疑惑的幸颜。
“殿下您不是累了吗?”幸颜问。
“幸颜……”蒋煜嘴里咀嚼着她的名字,身子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你这张嘴用来顶撞别人就罢了,还敢用来对付本王?”
“呃……”幸颜想后退几步,却被他盯的定住了。
如今的情形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巴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