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然追问,“你是说,段大人是为了保护妻女才不得不服从逍遥帮的命令?”
苏千瑶也回想起当日在段府晚宴发生的小插曲,“听闻令堂身子不爽,可是与逍遥帮有关?”
段战颔首,“家父上任钦州知府一职已有十年时间,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就在五年前,家母与小妹突染怪疾,需要服用一种特殊的符水才能续命。逍遥帮便以此要挟家父,为他们做事。”
白安然咬牙道:“可恶!段夫人与段小姐的病定是这逍遥帮搞的鬼!”
苏千瑶也深以为然。
相比她们两人的惊诧,肖暻辰却是神色淡然如常。
“本王为何要帮你?”
“只要殿下能救在下家人性命,在下这条命便是殿下的!以后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在下万死不辞!”
段战本以为如此珍重的承诺能够打动肖暻辰,谁知肖暻辰却是依旧没什么反应。不仅如此,英招更是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声。
“能留在殿下身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这条命才值几个钱,也配让殿下为你劳神费力。”
这话像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了段战的脸上,少年人大多脸皮薄心气高,听到这话就该气恼跳脚了。然而段战却在极短的时间内稳住了心态,甚至还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只要殿下能救我家人,无论让我做什么都行。”
肖暻辰眼中总算划过一丝满意之色,“你既然是麒麟团的人,就该老老实实效忠东宫,今日来投诚本王实为不妥。”
段战想分辩什么,却被肖暻辰抬手打断。
“段大人为逍遥帮所挟持,做了不少蠢事。好在他良心未泯,悬崖勒马,最终帮助本王铲除了逍遥帮。只可惜匪徒凶残,在伏法之前放火烧了知府衙门。段大人与其妻小未能及时逃出,皆丧命府中。”
说到这里,肖暻辰眯起了深邃的眼眸。
“本王的话,你可听懂了?”
段文诗既然曾今是逍遥帮的人,肖暻辰不杀已是恩典,想要再得以重任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能够让他“生死魂消”从此隐匿于人海已经是最仁慈的处理方式。
段战思忖了一瞬,恭敬地磕了个响头。
“多下殿下!”
肖暻辰垂眸看着脚下的少年,沉声吩咐,“至于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事不必来找本王,有事本王自会来找你。”
“是!属下听命!”
这竟是要让段战留在麒麟团,然后顺理成章接近太子,成为肖暻辰埋在东宫的一枚眼线!
苏千瑶心中震撼,余光悄悄瞄着肖暻辰的侧颜。她早知身为皇子定有许多隐秘计谋,但她还是第一次直接见到肖暻辰的这一面。
回城的路上,苏千瑶窝在肖暻辰的怀中,默默地数着他的心跳。
“你可觉得害怕?”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她不解,“害怕什么?”
肖暻辰抬起苏千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本王所图与所为,你不会觉得害怕吗?”
苏千瑶认认真真看着他深邃的眸子,伸手轻柔拂过刚毅的下颚。
“我安心都来不及,怎么会怕。”
肖暻辰挑眉。
苏千瑶笑着解释,“你若天真无邪,心慈手软,我才觉得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