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味里透着腐烂的气息。

楚小飞和柳莺莺都是忍不住退后，等烟尘散去，霉味被风吹淡后，才走到门前。

屋内光线暗淡。

楚小飞扔进去一个火折子。

透过火光，可见桌椅床等居室家具，遍布尘埃，蛛网覆盖，窗前还摆放着几盆枯萎的盆栽和腐烂成标本的花。

床上有叠的整齐的被褥，已经烂的不成样子，梳妆台上的梳子、胭脂盒等用品依然都在，覆盖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的尘土。

总体而言，这个卧房维持着主人生前的状态，似乎那个小妾死后不久，这里便被封禁，她的东西，孙家人都没有动过，维持了原样。

柳莺莺有些迟疑，似乎不敢进入查看，楚小飞略一沉吟，便先走了进去，仔细检查每一处。

梳妆台的格子里，有珍珠项链、簪子、玉镯等首饰，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上好的丝绸织成，几百年都不会腐烂，但颜色已经掉得差不多了。

见状，柳莺莺也跟着进来了，转了一圈，问道：“你，发现什么没有？”

显然，她一无所获。

楚小飞指了下床底，那儿有一双绣花鞋：“这个小妾的生活物品基本都在，除了一样，她的鞋。”

柳莺莺低头看了看床底的绣花鞋，惊疑道：“你认为这双鞋有问题？”

楚小飞知道她误解了，含蓄地道：“一个小妾，生前不会只有一双鞋吧。”

柳莺莺转念一想，还真是，鞋的数量不对，不会只有一双鞋在，疑惑道：“其他的鞋会不会被孙家的人烧了？”

楚小飞：“有这可能，但为什么只留下这一双没有烧？”

柳莺莺无言以对，不禁凝视了楚小飞一眼，发现这人似乎很聪明，很有观察力，便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楚小飞没有回答，用刀把绣花鞋撩了出来，火折子扔上去，直接烧了。

呼——

绣花鞋瞬间燃烧起来，不一会儿便化作灰烬。

“咦，只是普通的绣花鞋？”见状，楚小飞奇怪一声。

这时，他注意到柳莺莺的双眸骤然瞪大，身体有些发僵，死死盯着床底下。

楚小飞低头一看，呼吸顿时凝滞。

床底下，居然还有一双绣花鞋！！

与刚刚烧掉的绣花鞋一模一样，连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

楚小飞当机立断。

“走！”

一把拉住柳莺莺的手，冲到门外，脚步不停，直接跑向孙家老宅大门，先出去再说。

但就在二人看到老宅大门的时候。

嘭！！

老宅大门忽然合拢关闭。

楚小飞猛地停下来，他敢发誓，刚才根本没有一丝风，是大门自己关上了！

柳莺莺的手冰凉冰凉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她的脸色有些惨白，似乎处于极度的害怕中，心里后悔不该冒冒然前来孙家老宅。

“你，没事吧？”楚小飞缓缓放开她的手。

柳莺莺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颤声道：“其实，我从昨天起，就听到那个神秘的脚步声。”

楚小飞闻言心神一凛。

他忽然想起店小二说过，但凡听到脚步声的人，三日内必定出事，无一例外。

这次撞见柳莺莺，似乎不完全是意外。

“所以，你才来孙家老宅探查？”

“是……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觉得孙家老宅可能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话没说完，柳莺莺神色剧变！

“脚步声，有脚步声！在朝我走来！”柳莺莺看看这看看那，似乎无法确定脚步声的源头，神情充满了莫大的惊恐。

但楚小飞没有听到脚步声，皱眉道：“你冷静点，我……”

“不行，我要去找我爹……”柳莺莺彻底慌了神，忽然打断楚小飞，奔向老宅大门。

忽然！

柳莺莺啊的一声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之色，嘴角渗出一抹嫣红。

“你怎么了？”楚小飞吃了一惊。

“我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腹部。”柳莺莺艰难地回答。

楚小飞一看，她的腹部赫然有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