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主就看上去没这样好了,水晶棺上是提前挂了红色锦缎的,从形状到花纹,都是枵昴仔仔细细的挑选出来的,精致无比。
“这枵昴神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怜巴巴的求了那么长时间,就为了和这么个水晶棺大婚?”
“水晶棺名贵,过了这大婚的仪式,他可就一跃成为公主的额附了,这样的好事儿,事先受点儿委屈也是值得的。”
“你瞧陛下那样子,像是会答应给他抬这身份的吗?我看啊,人家这叫爱情。”
“爱情?从前活着的时候都不往一起凑,这会儿进到水晶棺里了谈爱情?这也太滑稽了吧。”
“神枵昴,请陛下旨,公主游静贤良淑德心地纯良,虽身死但情不散,故而在今日与之大婚。”
枵昴一步一步的往里走着,又不忘心呵护身边儿的水晶棺,眼眶胀得发酸,却倔强的强忍着不让自己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落出泪来,他甚是还挤出个苦涩的笑,大约是想让公主知道,他是真的欢喜吧。
一路走过红毯,四周都是这几日枵昴让人赶制出来的公主的雕像,还零星的挂了几张奇美的画像出来,他想记住她的样子。
也许只有到这个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发现,他们真的错过了太多的时间,也错过了太多机会。
风信子的花瓣四处飞扬,蓼聂宫中的那片花海开得很盛,却又不约而同的在这一时刻凋零,不知道是为这对新人祝福,还是感到惋惜。
枵昴斜眤了一眼落在肩头的花瓣,心情更沉重了。
“请神与公主一同拜过家中长辈。”
枵昴看了看上头踏踏实实坐着的孑埠,突然想到,游静对这人一向厌恶,若是自己真的带着人拜了,会不会让她心里不痛快?
“等一等。”
清城是一定会来参加这场婚礼的,只不过刚刚诸多仪式一直淹没在人群中没有露面,一看到了这个环节自然要站出来帮枵昴解决疑虑。
果真,有些冉哪儿都是焦点。
清城这话一出口,便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偏偏人家还从容不迫的,完全没有被注视的不快。
“大婚之仪上要参拜的一向都是男女双方的长辈亲人,公主向来公允,自然不会在这种事儿上让咱们额附受了委屈。”
“清城……”
原本孑埠也想着他会出现,只是这婚礼开始这么久都没有见着影子便以为他是怕了,不敢来了,没想到居然在这个羞辱枵昴的好时机出现了,“你少在这儿些没头没尾的废话。”
“枵昴无父无母,家中也无亲人,这界谁不知道?”
“无父无母是事实。”
清城一点儿也不慌,很淡定的反问回去,“可是……没有亲人是谁告诉你的?”
“我是枵昴的师兄,他一向对我以兄长相称,算起来,我算是他的近亲。”
孑埠隔空瞪他,心里还犯嘀咕呢,“这人掰扯这么多,就是为了和朕坐到一起受参拜?”
如他所想,清城的目的若是那么简单,那他也就不是清城神了,“至于静那边儿,这整个界四域从来都只听公主敬重母后孝敬师父,却从没提过和父王感情好。”
“所以呀,还是让后出面受下这新人参拜之礼比较好,免得您被拜过之后心中发虚,再因此郁闷了可就不好了。”
“你……”
孑埠也够难的,三两句话就被抢占了先机,“朕才是游静的父王,你到这儿来指手画脚,有点儿多余了吧。”
“还好啊。”
清城一脸坦荡的瞅着他,起话来也毫不遮掩,“我与沐儿是夫妻,一同坐在这长辈高位上不仅能各自代表一方,看上去还更和谐呢。”
“您觉得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