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你就明白了。”,封以兰按下车门解锁的按钮。
李然秀的背影已然走远,车里,陆一苇抓着向下滴水的雨伞,抓得指节发白:“可以告诉我了吗?”
封以兰摘下后视镜上挂着的锦囊,扔给陆一苇,她终于不再执着于扮演一个慈爱的后妈,撕掉这层面具以后,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里面有她的一根头发,一滴鲜血,和一张符纸,用来施法的。”
陆一苇愣愣地捧着锦囊:“你…”
封以兰:“我是个命师。”
她回过头,看着陆一苇,幽幽道:“而且是道上最好的命师。”
文科生里盛产唯心主义者,陆一苇就是其中之一,他并没有太纠结于后妈的职业,而是单刀直入地问:“算命的?那和我妈有什么关系。”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算命先生是戴墨镜拉二胡,一袭长衫的大叔,而卫清欢是千娇百媚,锦衣华服的明星,两者的画风差距略大,陆一苇觉得不太适应。
封以兰语重心长地科普:“算命的混娱乐圈,这叫专业对口。”
说完俏皮话,她的面色再次凝重起来:“卫清欢出事前,我就做好了这个锦囊,十多年来,一直没有动静,直到前段时间,它突然亮了。”
陆一苇摸到一块发硬的污渍,把锦囊翻过来,背面居然有血迹。
“那盒光盘,你爸原来想等高考完再给你,可是她不愿等了。”,封以兰谈论着死人,就像谈论天气那样轻松,“卫清欢心里不平。”
陆一苇咽了口吐沫:“我看过光盘了,视频里只有两个人,我妈不在了,那个录视频的男人是谁?”
“他叫简逢君,是卫清欢的最后一任助理。”
说罢,封以兰用力加了一脚油门。
雨水加快速度,前仆后继地撞在挡风玻璃上。
离十九中最近的一家医院是精神病院,吴梓聪跳楼身亡,尸体就近停在这里,停了足足一个月时间,很多同学都去看过,陆一苇也不例外,当封以兰的车在门口缓缓停下的时候,他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跟我来。”
封以兰一把摘掉墨镜,扔在车里,径自扬长而去,陆一苇少不更事,气场立刻矮了一截,抖兮兮缀在她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出。
十六楼上只有八间单人病房,宽敞且干净,偶尔和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擦肩而过,对方都是情绪稳定的样子,让人看了安心。
病房里的家具一水都是宝蓝色,陆一苇悄悄打量,还以为自己误入了蓝罐曲奇的包装盒。
唯一一块曲奇饼干窝在床上,不知是睡是醒。
陆一苇轻声问:“他就是简逢君吗?”
封以兰:“不。”
她坐在床边:“他叫傅阳。”
陆一苇瞪大眼睛,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是唱王孙的那个傅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