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内心踟蹰挣扎之后,他却只能嗓音沙哑地道:“回去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叶微澜胸腔涌上酸涩,轻轻回道:“你也是。”
……
深夜的德恩宅邸寂寥空旷,一辆豪车徐徐驶入庄园内,划破了夜的冷寂。
卓曦熠难得回来,却也不过是取点儿东西。他冷着一张脸走进书房,却在开门的瞬间吓了个激灵,忙向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会在这儿?”
唐樱姿态端凝地坐在沙发上,见自己的丈夫进来,她黝黯的眸才有了一点光亮。
“我说过,我的书房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卓曦熠看见她却半点好脾气都没有,又因她的不守规矩而更加冷漠。
“如果我不等在这儿又怎么能见到我的丈夫呢?曦熠……你有多少天没回来住过了,你自己算过了吗?”唐樱温温柔柔地问,语气完全是哀怨苦涩的。
他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怨妇相。
有时候,他也觉得做女人当如叶微澜那样,美丽,冷静,智慧且极具魄力。如果他能喜欢女人,那恐怕就没卓英爵和雷桀骜什么事儿了,叶微澜,早在三年前就该是他的掌中之物了。
于是,他看着唐樱,只觉她粗鄙不堪,简直如沙子般不能入眼。
“呵,我回不回来的要紧吗?你也不是没人陪吧?泽煜不是把你伺候得很舒服吗?据我所知他很会讨女人欢心,他碰过的女人总是对他念念不忘,你们应该相处得很愉快吧。”
面对自己丈夫无情的羞辱,唐樱脸色由红转白,白得如同窗外的寒月。
“曦熠,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卓曦熠不耐烦地瞥着她,浑身都散发出烦躁的气息。
“我怀孕了。”
男人一双凤眸霎时狠睁,“你说什么?”
“如你所愿,我怀孕了,怀的是卓泽煜的孩子,也是你们德恩的血脉。”唐樱温柔地笑着,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辉,“你不是对我说过吗?哪怕是泽煜的孩子,你也会对他视如己出……因为那是德恩的血脉……”
德恩的,血脉?
一听这句话,卓曦熠顿时恨得瞠目切齿。
连他自己都不是德恩的血脉,唐樱肚子里的那个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肮脏的野种,恶劣的基因!还大言不惭的好意思说什么让他视如己出?!
“打掉他。”
卓曦熠只冷冷吐出三个字,多一个字都仿佛会脏了他的舌头。
唐樱愕然站起身冲到他面前,惊惧地频频摇头。
“不……不行!这是我的孩子这是德恩的血脉!更何况你之前说过的,你说如果怀孕了就生下来所以我才……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我从来,就没想过真的让你怀上孩子,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卓泽煜的。”卓曦熠凤眸一暗,眼神比荼毒的刀更狠绝。
“你……你说什么……”
“我那个二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更何况他还是个瘾君子,身体里流淌的血都是肮脏的,你坏了那样恶劣的种你还指望我会认这个孩子?呵呵……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开窍的蠢女人?”
唐樱如遭雷殛地往后趔趄了两步,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从头到记得发寒,寒意彻骨!
“卓曦熠……我真是瞎了眼……我真是瞎了眼才没有早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这个禽兽……畜生!!”
她冲上前想要打他,却反被他桎梏住手腕一把推搡在地。
“我是禽兽,畜生,你难道就是什么圣母信女吗?”
卓曦熠缓缓附身,冷蔑地挑了挑眉,“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滴水不漏,我的四妹是因为谁才至今昏迷不醒的,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唐小姐?”
唐樱霎时脑中嗡然震响,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所以,他这是在向她报仇吗?怎么可能,卓曦熠这样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家伙又怎么会真心疼自己的妹妹?
那么,她现在就是在遭报应了?来得这么快吗?
卓曦熠懒得再理会她,长腿从她身上横跨过去,走向桌子拿了几份要紧文件转身就走。
临出门时,他的裤脚突然被唐樱死死拽住,如一只干枯绝望的手,想要拽他入同样绝望的深渊。
“卓曦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一周内,打掉孩子。”
卓曦熠推了推眼镜,冷睨着地上的女人,就像看着堆恶心的垃圾。
“你自己利索点儿,别让我亲手料理他。”